应宁自然也是舍不得的, 因此她很快赶去和韩将军等人汇合。
韩将军没说话,副官却问了一句:“那位公子满身都是血,没什么大事儿吧?”
应宁摇了摇头:“致命的伤没有, 但全都是皮肉伤,要好好养些日子了。”
副官就道:“我们这边也有不错的金疮药和去疤膏,晚些时候下官送一份到您那边去。”
应宁拱手:“多谢了。”
副官温温和和:“感谢功臣,应当的嘛。”
这边寒暄后应宁问起正事:“还没有搜罗到主要将领吗?”
说到这个韩将军就不屑的哼了一声:“那张芝谷就是个孬种,我们这边还没破城了, 她看着形式不对,就已经点兵走了。”
应宁愕然,却也突然明白为何穆游和他身后的百姓大部分都能冲的出来了。
实在是城内的主将太没有信心, 根本没有形成什么有效的抵抗。
韩将军还继续道:“这个就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张芝谷自己不行,她手下带的将领也不行。”
副官就帮着解释:“就是这两日守城的那个将军,她大约是看着大势已去,就带着几个亲卫下了城楼, 一边安排人抵抗, 一边自己想要偷偷溜走。”
说起来副官唇边还有一点笑意:“结果她下了城楼,准备溜走的时候,被一个小兵士疑惑的叫住了, 因为做的是亏心事,她脸上不对的神色被人怀疑。竟然让自己的手下亲自拿住了。”
“我们的人入城来, 竟然有人压着她过来献人质的。”
应宁听了也笑了一下, 然后看向韩将军:“那将军,我们现在要去追击张芝谷吗?”
韩将军摇了摇头:“思宁城内一片混乱,还是先让这里安定下来吧, 不然里面都是叛军,到时候我们的后方不稳,是要吃大亏的。”
“正好我们也了解一下京城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刚刚亲卫营的反应,她们总不能明晃晃的让张芝谷进城吧?”
应宁就点点头。
思宁城之前被张芝谷祸害的不轻,里面的人员成分因为有各地增援的叛军,可谓是鱼龙混杂,现在看着勤王救驾军队入住,里面的不少人都想浑水摸鱼,至少也要先保住这条命。
应宁是不敢让她们这样糊弄过去的,只能重新整理造册,将原来府衙里的吏民簿翻找出来,吩咐下去一一核对。
而且根据城中划分,找到原来的保甲或者里长,对原先的人口全部重新进行统计。
不可放过一个错漏,迁出,迁入,甚至每到三五户,都要有人互相指认,为对方的身份作证。
身份存疑的,统统进行特殊管制。
自然是有人要闹的,但是特殊时候,为了百姓和自己的安慰,也只能特殊对待,强力以武力镇压。
在这样的高压之下,城内竟然安安稳稳的平顺下来,渐渐恢复了之前的秩序。
而被张芝谷搜罗来的粮食和银钱,也全部登记造册,等到事后能寻主的再归还,不能寻到主人的统一调度安排。
于是思宁城内虽然冷清了些,但一时间竟然格外安全。
这时候前方的斥候也传回来了消息:“张芝谷率领的军队在京城五十里以外驻扎下来了。”
“亲卫营没有任何动静。”
应宁皱眉:“京城内呢?”
“京城戒严,全城封闭,无人可进可出。”
应宁想了一下,以勤王救驾的身份写了一封折子问皇帝安,然后交给了传信兵:“通过城门递进去吧。”
只要京城内明面不反起来,她的这封折子无论如何都是要回的。
只是不知道回的人会是谁呢?
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时,已经是夜半了。
应宁匆匆回主帐,身体虽然疲惫,人的精神却是有些亢奋的。
只是走到主帐前,她的脚步又轻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