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过来的那一眼。
自信,温和,又带着睥睨。
于是他鬼使神差的移开了木桩做的门:“村长和衙役请。”
村长这回就不在前面引路了。
她跟在高衙役身后,走进了院子里,然后两个人自觉的在木墩子上落坐。
两个人一坐下,目光就直勾勾地打量起应宁来,高衙役甚至装腔作势的询问:“你是哪里人?为何会流落到我们玉带村来?”
应宁目光也落在她的身上,带着点居高临下的轻蔑:“我的身份,也是你可以打听的?”
她嗤笑一声,但是一种理所应当的优越和高高在上:“你还不如回去问问你们府衙的上官,看看她敢不敢问询我的身份,这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若不是朝廷……算了,你也不配听,去把你上官秘密请过来,不然……”
她打量了一下高衙役身上的最低级的衙役服装,冷笑一声,没有多话。
但院子里的人都听出了其中浓重的威胁意味。
高衙役原本的踌躇满志就仿佛被泼了一盆凉水。
甚至因为应宁的几句喝骂和轻蔑的眼神语气,她的脸涨得紫红。
她在这小小的玉带村,早就作威作福惯了,这些土里刨食的人一辈子也不会进一次县衙,对她们平时威慑最多的官就是这些又来收赋税,又来管治安的衙役了。
因此她在玉带村一直被捧着,也高高在上的,从来没在这群泥腿子面前这么狼狈过。
现在乍然戳破了她的一文不值和低下,她整个人都有些崩溃,但也下意识的卑微。
这个女子虽然看着温温和和的一张漂亮脸,但是一身的矜贵和上位者看下位者常有的眼神,也让高衙役忌惮起来。
难道她真的不是什么落魄家族里出来逃难的女人?而是像她不小心露出来的口风一样,给朝廷秘密办事吗?
然后因为办事才落到玉带村来?
她有些拿捏不准。
若是真是这样办事的权官,那绝对是得罪不起的,这样的人虽然富贵,但个个都是杀人不见血狠人,若真是这样的贵人,到时候循着一点味儿,都能把她全家嚯嚯了。
她下意识的变了态度,整个人站起来,脊背却弯的很低,脸上都是讨好:“贵人不要见怪,小的都是为了玉带村的安危,也是为了防止有贼子作乱。”
村长也赶忙跟着站了起来。
高衙役顿了一下,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的想要试探:“不知贵人是哪一路的?请贵人出示一下身份标记,小的这就去请上官来,也可以让上官提前做好准备。”
应宁眼角微挑,温和的眉眼霎时凌厉:“狗东西,不长记性!穆游!给我打!”
穆游脑子转的快,现在也很配合,出手凌厉,直接猝不及防的出拳,一拳就将高衙役挥倒在地。
村长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缩在角落里,一动也不敢动。
应宁站起身,一脚踩在了高衙役的脸上,转了转,然后微微弯腰,嫌弃的看了一眼鞋子,又嫌恶的看一眼高衙役:“我说过什么,你不记得是吗?”
高衙役想起来了,之前应宁说过,她不配知道她的身份。
她现在是真的后悔了,对应宁之前说的再无怀疑。
她之前遭遇过一次这样有权有势的人。她们就是这样喜怒无常,嚣张且高高在上,她亲眼看着高高在上的县官费心费力的恭维,那些人却不肯投过来一个目光的轻蔑。
高衙役那时候就迷恋起权势的滋味,只是那么多年,她也只能在衙役身份上打转。
应宁和这些人简直一模一样,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当即讨好,痛哭流涕道:“小的错了,小的狗胆包天,小的这就去请上官。”
应宁眼里流露出嫌弃:“算了,看你这个蠢样,你们县官也不至于有多聪明。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