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应宁去内院用膳的时候是神清气爽的。
青叶一如既往地低眉垂目,温柔顺从,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平静的很。
而姗姗来迟的沈知鹤则有些虚弱恹恹,虽然能够看出他尽力遮掩了,但眼里还有没有消退的红血丝遮掩不了。
不过他一看见应宁,还是浮现出一个淡淡的温柔笑容:“妻主。”
应宁上前去扶住他:“没睡好么?”
沈知鹤眼睫颤了颤,低垂着眼移开目光:“嗯,白日玩的太高兴了,夜里激动的睡不着。”
其实昨夜他辗转反侧,因为王爹爹的话,因为小日子,还有一些莫名的烦躁和不适应。
应宁皱眉,但仍然扶着他坐了下来:“是么,要是身体不舒服要说。”
她看向沈知鹤身后的沉书沉墨:“去寻府医过来,给主夫把个平安脉。”
沈知鹤连忙按住她的手:“妻主,我真的没事,只是太兴奋了,我身边的王爹爹也粗浅通些医术,已经为我看过了。”
落后一步的王爹爹点点头:“小姐放心,主夫只是正常疲累。”
应宁无奈,只能坐下来:“行,都依你。”
两人开始用膳,沈知鹤笑把之前话圆完:“也是我没见识过云诏,太过新奇了才没歇好,昨夜应当多用一碗安神汤的。”
应宁笑:“日子还长呢,怕什么,你想去看,我们再去看就是了。”
她给沈知鹤倒了一杯暖汤:“保重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若只是没睡好就好,用完膳以后就回去歇着吧。”
沈知鹤一怔:“今天不去给姐姐姐夫请安吗?”
“你不舒服,自然就不去了呀!”应宁理所当然道。
她说着立即打发了一个小侍人去报信,沈知鹤连拦都没来的及拦。
应宁每日去请安,只是因为和姐姐姐夫关系好才有这个举措,毕竟姐姐姐夫又不是母亲父亲,有必须要去请安的规矩。。
当然,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沈知鹤考虑。
沈知鹤在云诏这边基本是完全陌生的,她带着沈知鹤每天去请安,可以让沈知鹤快速和世君阮朔熟练起来。
有阮朔带着,他熟悉这边,想必会更加得心应手,而且若是有什么男人间的事他不好意思对应宁讲,年纪稍大,关系亲近的阮朔也能帮助他。
虽然阮朔已经是沈知鹤的姐夫了,但是看在应宁面子上的帮助,到底不如自己处出来的情分,因为这决定了别人帮你时下意识考虑的立场。
是应宁的夫郎,还是沈知鹤,或者是既是应宁的夫郎也是沈知鹤!
这些事应宁娶沈知鹤时就斟酌思虑过,不过现在沈知鹤恹恹地,就不必去按着刻板的规矩做这件事。
因为他也是这个府邸的主人之一,是当家做主的主夫。
他完全可以肆意一些。
见沈知鹤一脸为难,不安皱眉,明显没明白她的心思,应宁只能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说给他听,末了开玩笑般提点他:“阿鹤,姐姐姐夫只是我们亲近的亲人,而不是我们等级分明的上官。”
可以尊重,但不用事事依从。
沈知鹤没注意她最后一句话,他还震惊于应宁为他的思虑周全。
有些难以置信和惊喜,但更多是感动和心潮起伏。他嗓子微哑:“我不知妻主为我这般思虑。”
应宁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这也值当我家夫郎感动成这样?忘了我昨天说的话,你是谁啊,你可是我夫郎阿鹤唉。”
为夫郎思虑,理所应当!
沈知鹤一时想起她昨夜的话来,又见她理直气壮的样子,便也弯唇笑出来,脸上低落的神情消失不见,看着面前妻主笑意吟吟面庞,他的身体比脑子更冲动,忽然伸手抱了抱她。
“妻主,谢谢你!”
在我小心翼翼探索前路的时候,就已经为我折断路上的荆棘。
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