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哪里不对劲, 宋知栀一时之间也没想清楚,于是,一切都照常。
直到肚子显怀了, 她半夜憋醒过来, 迷迷糊糊地在床上摸了摸, 发现陆行宽不在。
她一下就清醒过来。
去哪里了?
她起身,往外面走去,看到小卧室亮着灯——那是他们俩正在精心布置的儿童房。
宋知栀轻轻推开门, 看到眼前的场景, 怔住了。
人高马大的陆行宽,此刻坐在雪白长绒的地毯上, 手里握着一把雕刻刀, 正专注地在小桌子上雕着什么。
从繁花古镇回来之后, 他就新添了雕刻的小爱好,宋知栀也不说他,看到合适的木料还会买回来给他试手。
不过,自从怀上孩子之后,他已经很少拿起雕刻刀了, 在家的时候都是陪着宋知栀,好长时间没看到他的雕刻作品了。
宋知栀心头涌起好奇,想看看他大半夜不睡觉, 在偷偷雕什么。
她的脚步一动, 陆行宽就感觉到了动静,猛地回过头来, 看到是宋知栀,眼神一变,下意识地将手上的木料往身后藏。
宋知栀:???
这个明显心虚的动作, 让一向心大的她生出了不好的联想,顿时皱起了眉。
陆行宽也发觉了自己的动作引人误会,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从何解释。
宋知栀的嘴角都绷紧了,还理智尚存,直接问:“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雕什么呢?”
陆行宽犹豫了一瞬。
宋知栀一下就炸了,火大地说:“你现在有秘密了?不愿意跟我说了?”
陆行宽吓了一跳,赶紧摇头,“不是,没有……栀栀,你听我说……”
“你叫我栀栀?”宋知栀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连宝宝都不叫了?”
陆行宽:“……对不起,宝宝!”怪我自己,怎么脱口而出,就叫了栀栀的名字呢。
宋知栀一副气狠了的样子,不吭声,只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陆行宽赶紧起身,将雕刻刀和手上的木料放在桌上,过来抱她,“我没雕什么东西,就是睡不着觉,出来静静心。”
宋知栀呆呆地看着小桌上千疮百孔的木料,脑袋里一片空白,眼泪却哗啦一下,从眼角滴落下来。
陆行宽瞬间慌了,手忙脚乱地给宋知栀擦眼泪,轻声哄她:“这是怎么了?宝宝,我真没做什么,你别哭好不好,我心疼。”怀孕之后,栀栀的情绪好像更敏感了,以前没心没肺的人,现在多愁善感了许多。
宋知栀含着泪,问陆行宽:“你不开心?”耗费睡眠时间,用来浪费,这对陆行宽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她心里猛然想起一个离谱的猜测,悬着心,试探地问:“你不欢迎我们的孩子?”
“不是!”陆行宽眼睛瞬间睁大,震惊地看着宋知栀,“我很爱我们的孩子。”
“那你……”
宋知栀还想接着问,就被陆行宽搂紧了,见他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身上,却小心地避开肚子,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应该不是孩子的问题。
她轻轻摩挲着陆行宽的脊背,柔声问:“到底是怎么了?你跟我说呀!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有话就直说嘛!”
话音未落,宋知栀就蓦地顿住。
她感觉到了,脖子上有温凉的潮气,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陆行宽哭了!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跟陆行宽从认识到结婚这几年,从来没见过他流眼泪,此时居然哭了。
大概是不想在宋知栀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他偷偷地擦掉了眼泪,松开怀抱跟宋知栀说话时,一切又如常了。
宋知栀假装不知道,只倚在他的怀里,轻声问:“宝宝,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说嘛!”
陆行宽轻轻抚摸着宋知栀的肚子,声音低沉:“我就是看到你怀孕辛苦,心疼,但是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