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抱过去,将下巴抵在他的肩上,放柔声音说道:“我知道从过去走出来很艰难……但我会一直陪着你,寸步不离地陪着你,直到你走出来为止。”
长久的沉默后,他嗓音沙哑地问道:“是不是我这个样子吓到你了。”
“我说过,你什么样子都不会吓到我,而且,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耐心地哄了许久,终于把他哄好了。简直就像是哄一个别扭的小男孩。本以为他会留在这里用晚餐,谁知,他站起身,穿上搭在椅背的白色大衣,告诉我还有公务没处理完。我一阵无言,所以,他是忙公务忙到一半,听说我去看了老国王,连公务都不顾了,冷着脸匆匆过来问罪?
再三嘱咐他要及时更换绷带。他一脸俨然地点头,一看就知道根本没有听进去。送他走到宫殿门口,他看向前方,一边扣上鸽子血般鲜红的宝石袖扣!扣,一边用只有我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想听你说爱我。”
我愣了愣,无奈地踮起脚,捧住他的头,亲了一下他的侧脸:“我爱你。”
“我也爱你。”他扣好袖扣,系上衬衫最顶端的一颗扣子,垂头看向我,“再亲我一下。”
这句话他没有压低声音,周围的侍女与侍卫虽然雕塑般目不斜视,但我确定他们听见了。想到他上午还在众人面前高高在上地予夺生杀,现在却像沦陷在爱情里的青涩少年般索吻。心重重地悸动了一下,我揉了揉滚烫的面颊,再次踮脚,亲了一下他的侧脸。
那枚金狮徽章递到蓝伯特手里时,他正在我的书房里办公。高级调查官双手献上金狮徽章,蓝伯特的面容隐藏在小山似的文书后,我看不见他的神色,只能听见他冷漠而平稳的声音:“加强巡防,登记每一个出入王都的流动人员。他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死掉。”
说完,他停顿了几秒钟,接过高级调查官手中的金狮徽章。
高级调查官单手抚胸,领命离开。书房内安静下来,我看见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影子动了动,蓝伯特仰靠在椅子上,抬手揉了揉眉心。我刚要过去帮他按摩放松一下,他就挺直背脊,手握羽毛笔,继续处理堆积如山的公务。
不知尤利西斯是真的葬身在火海里,还是用障眼法逃脱了追捕。王都的巡防已严密到每一只蚊虫出入都有登记,却始终没能找到尤利西斯的行踪。三个月后,蓝伯特确认了尤利西斯的死讯,将那枚徽章放在尤利西斯曾穿过的衣服上,葬进了皇家的墓地。!时间太长,他都会吃醋,冷冷地扫奥菲莉亚一眼,用眼神示意她别来得太频繁。
另外,通过三个月的相处,我发现了一个规律,只要他觉得安全感不够,或是生气嫉妒到一定程度,另一个蓝伯特就会出现。可能是因为长期的理性教养,让他无法直白地宣泄感情,另一个蓝伯特是他过度被压抑的本能,弥补了这一缺陷,能做一切他本人想做不便做的事。虽然很头疼要应付两个他,但好在两个他都很好哄……倒不至于过得焦头烂额。
转眼间,我迎来了在北国的第一个新年。按照北国的习俗,王后要主持祭典,为子民祈祷新的一年无病无灾、风调雨顺。蓝伯特的母后去世后,祭典的主持一直都由国王代劳。现在,我占了王后的位置,自然得承担主持祭典的责任。
我本来跃跃欲试,但在看完厚厚一叠主持祭典的说明后,无法抑制地产生了退意。这也太麻烦了吧……居然连王后每个步子的距离,每个动作的手势都有明确的要求,做错一个都不行。我简直头大如斗,几乎是哀求地望向蓝伯特:“好多……太详细了,我肯定记不住,真的必须由我主持吗?”
我跌坐在沙发上。
他无奈地坐在我身边,将我揽进怀中:“你平时太少管事,除了几个常来书房的王臣,和贴身照顾你的侍女,外界都快忘记我有个王后了。前天邻国的使者来访,还以为我已经娶妻是谣言。这样重要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