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解释道:“那是我家主子前几天从雪地里捡回来的一个姑娘。”
随后得意道:“好看吧?光看背影都好看。”
段流云听到这里心里颤了颤,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绷紧了,连忙问道:“请问兄台,这位姑娘叫什么?”
青年挠挠头,莫名地露出几分憨气:“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主子好像说过,那姑娘似是与沈州牧认识?”
“话说回来,主子前几天给沈州牧去了信,应该就是说的这件事情。”
苏楣忽然察觉到视线,抬头望过去,因着隔的有些远,她看不太清楚脸,只能看清是三个人,其中有一个白衣的正看着她的方向。
两个人视线交汇之时,苏楣只觉得熟悉,怔愣了一会儿,便看着那白衣的公子转出了长廊,一步步朝她走来。
他走得很慢,却极为踏实。
苏楣眨眨眼,停在那里,待他走近一些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一个事实——来人貌似是沈离啊。
但是有句俗话说得好,女大十八变,换成男的也一样,苏楣仰着头看着他,觉得沈离这两年身高蹿得有点儿快,明明前两年还只能比她高那么一点儿,撑死半个头。
沈离五官较之前也深刻起来,鄞州那燥热的太阳也没把他晒黑,还是冷白皮,腰仍算得上细,但是肩背比之前宽厚了,不再像之前那样瘦弱。
他已经长成青年了,不复之前少年的青涩模样。
苏楣忽地认识到这一点,心里就有酸酸涩涩的情绪涌了上来。
但是细细一打量便发现沈离异常的狼狈,落魄憔悴的模样。眼中布满红血丝,但是一见她眼尾便红了起来。
还是往常她熟悉委屈的模样,一委屈就红眼尾这个毛病到底没改。
苏楣眨眨眼,压住心底雀跃,仰头冲他露出一个笑,而后喊了他一声:“阿离。”
却见沈离一言不发,只慢慢走近她,而后在她跟前停住,低下头定定地看着她。
苏楣被他看得心慌意乱的,刚刚想别过头去,傲娇一会儿,然后就被抱了个满怀。
被按住头搂了过去。
沈离刚好可以把她整个人都笼罩在怀里,他披着大氅,便只露出一点儿鲜红的裙摆来。
苏楣被这一下整得有点儿懵,整个人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侧脸贴着沈离的胸膛,一双猫眼睁大,双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
想推开,又觉得这样不太好,毕竟都这么些年没见了,而且她明显察觉到沈离的情绪不太对,苏楣一向对他的情绪敏感。
犹犹豫豫半晌,终是反手抱住他,软声叫他的名字:“阿离?”
沈离仍是不作声,只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里,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她耳后,苏楣颤了颤,有些恼羞成怒,“阿离!你别这样。”话说到后面斥责却软了起来,倒像是撒娇了。
沈离这才低低笑起来,胸腔振动,抬起头来看她,一双凤眼里含着水色,片刻后开口:“离……”只说了一个字,便发觉嗓子哑得不成样子,他停了停,还是继续说下去了:“离还以为小姐要抛下离呢。”
他一边说,眼中便有了泪光,嘶哑着嗓子:“小姐倒是狠心,连个信也不给离一封。”虽是这样说,眉眼却半弯起来,温柔又缱绻。
恨不得让人溺死在里面。
他的感情浓烈,爱与恨都是用了十分的力气的,但是这样强烈的感情也容易让人承受不起。
苏楣听得他这样说,仔细想了一想,便知道是沈离应该是误以为她死在了刺杀里。
怪不得他一身落拓,怕是这几天根本就没有休息。她怔了一怔,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只别了过头去。
沈离只以为她是嫌弃自己一身风尘就去抱她,毕竟他这几天都没怎么收拾,刚刚一时失态,现在反应过来,便稍稍离她远了些。
而后低头冲她笑了笑,不复初见时的鲁莽,温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