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打了个寒颤,半爬起来,发丝凌乱着,有一缕沾到了她的脸颊上,乌黑的眼望向沈离,“你过来,我有点儿冷。”
少见地露出几分软弱。
沈离走过去,先把灯熄了,暖黄摇曳的光一下子便没了,只冷清的月光透过缝隙落了一条细细的线来。
平白让人觉得更冷了。
他靠近床,弯腰给她把那缕头发给摘了下来。
而后才进了那床帐里,进去后他便把那帘子放下去了,轻薄的布料簌簌地落下去,像是一片轻柔的云。
苏楣半眯着眼,见他进来,把棉被分了他一半,伸手便搂住了沈离的腰,她把脸贴近他的胸膛,感受到了热意,这才放松地舒了一口气。
她之前与沈离又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此时心里也不慌,半点儿不带心虚的,反正都穿着衣服,拿人家当暖炉也理直气壮的。
只管自己舒服,却不理被抱着的那人心里怎样的惊涛骇浪。
苏楣很快就熟睡了,沈离在她身边,她这心里便安定下来,困意就卷席了她。
沈离僵硬了半晌,手也不知道往哪儿放,只得半侧过了身,让她抱得舒服些,指尖微微动了动,悄悄勾上了她的手腕。
月光倾洒下来,温柔地勾勒出了他怀中少女的容颜,她的呼吸平稳又绵长,沈离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隐秘的欢喜便涌了上来。
他心里欢喜,只觉得热热的,像是什么东西融化了他的心,端详了她半晌,忽地出声又唤了她一句。
“酥酥。”
用的是他想了很久,却终是没敢喊出过口的昵称。
这两个字一出口,好似她就是他的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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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起来,苏楣就已经恢复了情绪,兴致勃勃地要去审一下昨天被绑着的那人,按苏恒的话说,就是又开始不省事起来,活蹦乱跳的,闹得人心烦。
但是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含了笑意的,显然是想看到她没心没肺到处惹事的。
容钰昨晚只听到楼下闹腾腾的,而后没一会儿便上来两三个黑衣的男子,待问过他几个问题之后便给他松了绑,容钰本松了口气,而后那几个人又用另一种手法将他重新绑了一遍。
正要开口道谢的容钰:“……”
所以说,他这是出了狼口又入了虎穴吗?
苏楣一早便起来洗漱了,几个骑兵在后厨生火做早饭,她走过去冲那几个人打了个招呼。
厨房里是有水缸的,苏楣拿了水瓢,用水缸里的冷水洗了把脸,把头发散下来,用手指略微顺了顺,编了一个歪歪扭扭的麻花辫在身后。
待她走了之后,其中一个看上去年纪比较小的骑兵开了口,“昨天晚上小姐是怎么了?看着怪吓人的。”
“别乱说。”,另一个比较年长些的骑兵敲了敲他的头,瞪了他一眼,“但凡拿刀的,见过血的,哪个不得有个心障?”
“我们都是刀尖舔血过来的,哪怕是习惯了,杀个人也得晃晃神。”,又不是砍瓜切菜的,那是条命。
那年轻的骑兵不说话了,安静了会后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你说小姐这么个小姑娘家家的,长得那么漂亮,沾什么血呢?看着让人心疼。”,他妹妹也是这么大呢,还是不晓事的年纪,整天惦记的是最新的帕子跟衣裙花样。
“她不沾,就得死。”,几人回头看过去,却是不知何时倚靠在墙角的苏恒出了声。
一身黑色胡服干净利落,头发编了胡人的样式,眉目淡淡道来。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乌黑的眼里分明透出了什么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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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做出早饭来,苏楣就兴冲冲地去找昨儿她救下的那个人了。
那人穿得就像是个出身好的,衣料顺滑,在阳光下泛着水色,暗色的纹路若隐若现,苏楣认不出那料子,但是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