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村干部走后,柳河大队再不复以往的宁静平和。
尤其是吴二有当队长的第三生产队,简直就是天天在唱大戏,一出接一出的,没完没了。
吴二有先是让三队社员们移苗补种,玉米、红薯、秫秫、谷子、芝麻等特大高产田他搞了一个遍,每天可以看见三队的社员们像勤劳的蚂蚁一般,在地里开始了大规模的植物迁徙活动。
然后他又说地里欠肥,让社员们给地里追了一次肥,甭说茅房被洗刷的干干净净了了,三队社员连灶下的草木灰都被掏了个一干二净,自己家洗衣裳刷锅都得问一队和二队的人借草木灰使。
虽然折腾的太过了些,但玉米苗这些大秋作物长的快,也是到了该追肥的时候了,也算是歪打正着。
植物大规模“人工迁徙”那个就不说了,脑洞开的上下贯通了,跑了风,那么高的玉米苗子又换个地儿,十来天都没缓过劲儿来,看着软绵绵的,没啥生机。
最神奇的是,他摇身一变变成了“农学家”,天天让社员们搞所谓的发明创造。
而他所谓的发明创造,就是把乱七八糟的植物嫁接到一起——把红薯和南瓜嫁接在一起,地上结南瓜,地下结红薯,一举两得。
还异想天开,打算明年把麦子嫁接到芦苇上,说是一劳永逸,每年割完一茬,第二天它自己会再长一茬。
社员们的菜园子还有果树,甚至路边的野草,被他折腾的蔫了吧唧的,没有以往生机勃勃。
就这,也没有停止他疯狂的脚步,还搞起了什么让公|鸡去孵小鸡。说是公鸡只吃粮食不下蛋,除了打鸣没别的用,他就让社员把公|鸡的生殖器给煽了,用酒灌醉公鸡,然后把鸡蛋放到公鸡屁股下面的草窝上,据说这样公|鸡就会误以为自己是母鸡,就会乖乖的孵小鸡。
折腾完了养鸡场,他又去折腾养猪场,搞起什么“四割”,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听说的,把猪的甲状腺、耳朵、猪尾巴和胸腺四个部分给割了,还说是这样能给猪催肥,手术后的猪能很快比普通猪长的肥……
三队的草木还有牲畜全都成了他的实验对象,可笑的很。
三队的好多社员竟然也信了他的鬼话,大多数人都不反对,每天都能听见那些猪嗷嗷的惨叫声。
有一回林谷雨正睡午觉呢,突然被一阵悲怆至极的母猪吼叫声给惊醒!怎么形容那种声音呢,就是光听着,就想抱着自己的胳膊,为那头猪做祈祷,能瞬间激发社员们悲天悯人天分的悲怆!
听起来真的好疼!好惨!
大家都跑去看,好家伙,谁能想到大中午的,他竟然让人拉着公牛在给母猪配种,猪和牛都不配合,他竟然让社员拿绳子把那两个给拴到了一起,据说还给牛喂了含催|情作用的草。
母猪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公牛腿软趴在地上,爆出来的眼镜还红乎乎的,现场一片鲜血淋漓,现场帮忙的几个社员躲的远远的,给柳光耀恼的要拿鞭子抽他!
恶心的林谷雨一整天都没吃饭,实在太荒谬了。
柳光耀说过他几次,一点不管用。吴金喜现在退居后面当起了吴二有的军师,比以前还难对付,吴二有现在简直就是把“敢想敢干”四个字奉为圭臬,谁要干说个不字,这四个字就要冒出来。
他还批判一队和二队的人保守,是小脚走路的y派,可惜大部分人都不搭理他。
8月天气最为炎热,播完种子之后,本应该是地里相对闲暇的时候,他却折腾的三队社员人仰马翻、苦不堪言,每天比麦忙季还要忙。
镇上也是一样的疯狂,那里也是每个行业都在搞大y进,办起来好多个厂子,像绿肥厂、粮食加工厂、食品厂啥的。
最突出的就是教育的大y进,听说公社院里竟然办起了一所大学半工半读的农业大学——西阳红专大学,据说学校规格可高了,既有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洋教授,还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