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庄稼又不是得天天干活,啥时候该忙,啥时候不忙,咱们心里都清楚,咋每天都让俺们上工,给俺们记工分呢,这下子俺们不是把腿捆到田里了嘛!”
“对啊,平时没活儿干的时候,俺们还能编个草帽草鞋啥的,去集市上换几个钱,这不让俺们自己行动,去哪都要请假,谁受的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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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各有各的说法,每个人都想自己能拿高工分。
吵吵嚷嚷了一个小时,也没打成定论,最后还是大队长拎着个板凳腿咚咚咚在桌子上使劲夯了几下,院子里才静了下来。
柳光耀看着院子里的人,喊:“大家各说各的理儿,再吵一年估计也不会有一个方法能让大家都满意。但这工分的多少,主要还是跟出多少力气有关系,干的多的,拿的工分就应该高一点,干的少的,拿的工分就该少一点,少干活多拿工分那是不可能的,大家伙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当然,有一些老弱病残的社员同志,咱们大队还是要适当照顾的,到时候分去干点轻一点的活,薅草啥的,总能挣些工分的。
还有,咱们大队里的几个干部,平时也都要上工拿工分,但也有别的任务需要他们去完成,这样以来,有任务的时候他们就上不了工,他们做这些任务肯定也是为了服务咱们社员同志们,所以这些干部到年底得有一些工分奖励,要不,对人家也不公平,你们说,是不是?
这是我个几个生产队长商量的,你们听听看怎么样,一会儿举手表决,多数服从少数!”
工分满分是10分,成年男劳力一天10分,上午和下午各5分;女成年劳力,8分,上午和下午各4分;半劳力一天6分,上午和下午各3分;不能上工的老年人和小孩子割5斤草1分;
村里的牲畜也都集中喂养,喂养员一天5分,当然,要是喂的不好,不达标,扣公分!18岁以上、60岁以下的人都得上工。
农闲的时候,没有多少劳动量,按出勤记工分。
农忙的时候,或者干某项重体力活的时候,按定额记分。比如说割一亩麦子多少工分,播一亩地的种多少工分,翻一亩地多少工分。
这么算下来,柳东睿和林谷雨都是成年壮劳力,柳东睿可以拿10工分,林谷雨拿8分,不过她还有干部工分奖励,平均下来,拿个9分或10分不是问题。而且大队妇女主任属于半脱产,除非是农忙的时候,平时不用天天下地干活。
她可不想真的天天风吹日晒的,老的多快呀!
第二天,林谷雨跟柳东睿上工去,大灿带着二灿上学了,哦,应该说大灿同学今年正式的开始上学了。
柳河村以前没有小学,村里的孩子要想读书得走三里路到南边的潘庄小学去读,柳东睿就是在那上的学。
集体农庄成立以后,大队成立了专门看顾小孩子的托儿所,林谷雨看二灿一个人在家呆的无聊,自己也没工夫一直盯着他看,就把他送去托儿所跟小朋友一起玩了。
柳大灿每天早上跟二灿一起走,把二灿送到托儿所的屋子里,再自己去学校。
村里人心里没有啥非得读书的观念,十来岁了没进过学校的孩子在村子里多了去了。
家庭条件宽松点的,等孩子大了,让孩子进学校读个一两年,能写自己名字会算数就行,一般人家上不起学。
老柳家有三个儿子,都算得上是能干,按说至少应该不比别家穷才是,可为啥他家反而这么穷呢?
读书读的呗!
柳老头家里虽然破败了,以前的确是读过书的,在古代也算得上是耕读人家,老柳家祖先留有家训,家中子嗣不能是白丁!
那就去上学读书呗。
别人家的半大小子去种地干活,他家的几个儿子去上学,一个接一个的上,人家是挣钱,他家是花钱,这么几年下来,他家不穷谁家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