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藏着许多辛酸,原本不该细揪他人血泪,只是视苏兄为友,见过他风清月朗般的情怀,心觉他是不爱弄权之人。我们皆不愿对他有什么误会。”
听到景睿再次称梅长苏为“苏兄”,想到方才他的一番言论,林子兮心下十分感慨,“你方才说的那番选择之论,我听到了,这番心性,不愧是琅琊公子榜上都能名列前茅之人!”
萧景睿有些羞涩,微微低下头,虽然知道情理如此,不至于怨恨,心中还是不免有些难受。
“景睿,你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其实长苏也十分看重你。”见景睿听到这话后神色中浮现了几许委屈,林子兮笑叹一声,而后沉声道:“长苏没有选择你,不是因为他不想选你,而是选不起你啊!”
毕竟天平另一端可是,七万赤焰军的血海深仇!
萧景睿和言豫津不禁肃然。
……
萧景睿和言豫津都知道苏兄气质清雅,才冠绝伦,从偶尔的言谈之中亦可窥见,他心怀赤子。
他们曾十分羡慕苏兄能快意江湖,可身入金陵,苏兄逐渐卷入夺嫡之战中,慢慢地,再难看到昔日那朗月清风。
他们心中叹息,却仍仰望、亲近苏兄,视他亦师亦友,心想,无论如何,他们与苏兄相交,与旁人何干。苏宅,是他们静心之地,每每入之都觉得浑然一松,和苏兄交谈,总觉得能收益良多。
他们知道苏兄身上有许多秘密,只是,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秘密居然如此惨重。
苏兄,居然就是昔日的林殊哥哥,背负了七万赤焰军冤血的林殊哥哥!!
萧景睿和言豫津怔怔地,心中震撼。
这一刻,他们似乎什么都没有想,又像是将自己与苏兄、与林殊哥哥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想了一遍。
中了火寒毒会有多痛?改头换面剔骨重生之苦有谁能受?忍受着旧事侵扰,忍受着重重歉疚,忍受着不得不做自己讨厌的那种人,有多痛苦?
林子兮看着怔愣地萧景睿,不知怎么地,忽然提了一句,“那日送你的护心丹,瓶子实在普通,其实原本长苏选了一个极漂亮的瓶子,上面有小马,你见了定会喜欢。”
萧景睿心里十分难受。
得知了赤焰军之事,得知了苏兄,不,林殊哥哥的痛苦,得知了林殊哥哥的志向,得知……苏兄还记挂着自己的喜好,他心中那唯一一丝不甘,也消散了。在七万曾拼死护佑着国土的英魂的血海深仇之下,所有的委屈、计较、在意,都不值一提。
所以曾经不解的事,也有了答案。
豫津眼眶微红,长吐一口气,勉强自己牵起嘴角缓和这悲伤的气氛,道:“难怪景睿这般粘苏兄,他以前可是最粘林殊哥哥了……林殊哥哥教他射箭,他高兴极了,直冲我显摆,后来第二天发现林殊哥哥也教了我,连着好几天没跟我说话!”
他嘶哑着嗓音说完,却是再也忍不住,眼泪从眼眶中倾泻而下。
林子兮看着两人这心疼的样子,心里也有些难受,但是此时宣泄一番,也好,这几日,这两个孩子都承受了挺多,尤其是景睿。
待两人宣泄了一番,林子兮才安慰道:“好了好了,往好处想想,起码林殊还活着呀!他试图谋划一场海晏河清,如今,正步入正轨了不是?”
景睿和豫津这才平静了一些,脸上带着些许宽慰的神色,林子兮揉了揉脸,笑道:“他本不希望你们背负太多——这原是我的私心,不希望和你们两个好朋友渐行渐远,才说出前缘,好叫你们心疼一番。如今,心疼也心疼过了,便随我走一遭吧?”
豫津忍不住破涕为笑,边擦着泪边道:“你要去哪里?不留下来帮苏兄吗?”
“还不到时候。”
“为什么?”景睿也收拾好了心情,关切地问道。
“唔,我怕长苏难为情。”林子兮笑笑,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道:“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