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的葬礼在一个星期后举行,岑鲸鲸给他打电话,他人还在处理后事,和岑鲸鲸说:“回来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岑鲸鲸也不矫情,第二天请假回国。
岑鲸鲸回来后迅速通知岑美黎和老陈,陈登光已经收到了消息,并没有多问。
李成蹊当晚回来见她已经在家了,叹笑:“说了我去接你。”
岑鲸鲸不在乎这些细节,她有生活助理,用不着他跑老跑去。
她很久没有见过李文仪了,乍一看到她,觉得有些恍惚,李文仪面老了很多,整个人靠着精神气撑着,看着让人觉得有些惊心。
老爷子最后和老太太合葬,葬礼当天岑鲸鲸站在李成蹊身边,李家人真的极少,李成蹊作为长孙,把该做的都做了。
他整个人很沉默,说不上是伤心,感觉更像是一种解脱。
在墓园,参加葬礼的人很多,李成蹊一直站在旁边,岑鲸鲸见老陈来也没有言语,老陈像是终于正视了李成蹊似的,站在他面前,客气的说:“有什么难处,和我说。”,说着看了眼岑鲸鲸。
岑鲸鲸那一刻是真的非常厌恶老陈,老陈那些心思她太清楚了,她讨厌老陈最甚就是他不动声色的手段。
李成蹊像是没听出来他突然给的恩惠,连眼皮都没抬,只是点点头。
岑鲸鲸站在身侧和老陈打了声招呼。
等人都散了,岑鲸鲸僵着腿看着李成蹊蹲在墓碑前给旁边的墓碑摆放花。
李文仪和刘敏然站在身侧,几位助理跟在身后,李文仪红着眼,但是情绪已经整理好了。站在墓碑前教育李成蹊:“你爸虽然大逆,但是总归是我哥哥,你爷爷最后也舍不得他。”
李成蹊顿住,并不做声。
岑鲸鲸环顾了一圈,没有发现那位女士的墓碑。
李文仪继续说:“你要怨,就怨我好了。你爷爷没有一丁点对不起你。你没资格怪他。”
李成蹊像是叹气,又像是无奈:“人死如灯灭,这些我已经不想谈起了。”
李文仪大概不相信,又说:“你怨也好,恨也罢,那都是你的事情。我讨厌你就是讨厌你。”
李成蹊回头仰望着她问:“你有什么怨恨,过来对着我爸说,不用拿软刀子羞辱我。”
李文仪极易和他吵架,但是今天却忍住了。
再之后,谁都没说话。
岑鲸鲸跟着李成蹊下山,时间还在,李成蹊开车上了环城路向西,岑鲸鲸看了眼路标我呢:“去莲湖吗?”
李成蹊:“上西山。”
岑鲸鲸觉得他心情不好,也不多问,给于小艺回了个信息。
到西山脚下,人居然不少,台阶很长,李成蹊望了眼山上,和她淡淡说:“老爷子觉得丑闻不能忍,她死后,就停放在法源寺的佛塔里。捐了一笔钱,给山上的人点了长明灯。”
岑鲸鲸惊讶问:“一直在山上?‘
李成蹊说不上来有什么难过,只是觉得很荒唐,有些玩笑开得太大,让他顷刻间仿佛置身空中阁楼。
他淡淡说:”其实我不太清楚,毕竟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我爸走了都快二十年了。”
岑鲸鲸也不追问,山上后法源寺里的主持年纪很大,李成蹊询问了很久,对方才准许他进佛塔。佛塔其实不是塔,是座旧楼,后期重新修缮过。
进了楼,大殿里供奉的是地藏王菩萨,李成蹊跟着领路的僧人上了香,跟着他上楼,二楼的靠南的厅堂里,找到安月琴女士的骨灰。
李成蹊领了骨灰,并不多言,和主持道别后下山。
岑鲸鲸对他的身世其实很好奇,但是提起对他来说就是伤害。
下山的路上,她问:“是要联系墓地吗?”
李成蹊却说:“去海里撒了吧,她从哪里来,没人知道,谈不上落叶归根。困在这里一辈子,就算有什么罪孽,早就度尽了。就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