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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给出一些冷静靠谱的关心。
“你要多喝热水,布朗尼。”
“……唔,好的,但我不知道……热水壶在哪?”
“不不不,你别起身。你是病人。我去倒。”
“……但是,蠢宝宝,上个世纪的咖啡杯还待在水池里没洗……我去洗……”
不是上个世纪,是前天。
而且病成这样你休想碰家里的任意一块抹布。
安娜贝尔柔和了口气:“没关系,我用我的杯子给你倒水。”
“但你明明一直不肯用自己的杯子喝水。只肯用我的咖啡杯喝。你的杯子都落灰了,应该比我水池里的杯子更脏。”
“……”
烧成这样了,不要把这种细节记得这么清楚。
“没关系。我是法师。我能解决的。”
“不……我也是法师,我也能解决。”
“闭嘴,病成这样的法师攻击力还没兔子高。”
“……”
大挂件停止了蹭蹭。
他偏过头,用自己(相较体温)冰冷的石角抵住了安娜贝尔的睡衣领,然后歪着脑袋,轻轻咬了一口她的下颌。
安娜贝尔:“……”
“我没病。而且我攻击力很高。兔子又不能这么咬你。”
安娜贝尔:“……”
“你不信,那我再咬……”
“我信我信我信!快停快停快停!”
安娜贝兔剧烈挣扎起来:“快放我下去,我给你倒杯热水——”
“唔。”
后方挂件立刻传来了低落好几度的动静。伴随着格外沙哑的咳嗽。
“你去倒水,是要走吗?”
“……不,我只是去倒个水,所以你暂时放开……”
“不要走。”
“放……”
“不要走。”
“……多喝热水对身体好,你现在……”
“我不。热水有毒。”
……好的叭。
安娜贝尔只能再次默默躺回去,默默打开手机。
“蜜糖宝宝……光好刺眼。”
安娜贝尔只能再次默默关闭手机。
“蜜糖宝宝。”
“嗯。”
“蜜糖宝宝。”
“嗯。”
“蜜糖蠢宝宝。”
“……嗯。”
“蠢兔子。”
“……”
“竟然推荐我喝毒药,居心叵测。”
“……”
“幸亏我聪明。”
“……”
第四十八次通过转移话题来转移身后这大只注意力、令其彻底安静入眠的努力,就此彻底失败了。
安娜贝尔沮丧地叹了口气。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老实睡着?”她绝望地嘟哝,“我的定力真没有你好,布朗尼,这样下去我们两个的理智只会同归于尽。”
然后第二天她就会因为“强迫高烧病人履行情侣义务”被关进法师界刑|事法庭。
……啊,斯威特家族的所有祖先都会以她为耻的。
“可我不想……”
但已经快清晨六点了。我被你折腾了一夜。累得不能再累。
——这话,安娜贝尔还是没有说出口。
重病的布朗尼实在比平时脆弱太多,这时候实在不适合,对他说这种半是抱怨半是撒娇的指责。
况且,他烧得这么重,本来就是因为自己鲁莽生气、把他赶出了家门……
最终,安娜贝尔只是又叹了一口气。
“……”
出乎意料的是,后方突然安静了下来。
“……怎么啦,布朗尼?”
安娜贝尔有点敏|感地意识到什么,她立刻伸出右手摸了摸对方依旧抵在自己睡衣领旁边的石角。
她发现这个形态的他最容易被安抚的位置就是石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