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冯霄笑容淡了淡,说:“我不是,小辉他们是。”
“哦。”提到姜小辉,林空鹿更好奇了,问:“那你跟姜小唔——”
“哪来那么多的好奇心?”江辞忽然拿一根棒棒糖塞进他嘴里,面无表情地打断。
林空鹿生气瞪他……咦,棒棒糖好次!
江辞故意揉乱他的头发,语气略带几分酸意:“多吃糖,少说话。”
林空鹿白他一眼,心想:醋坛子。
他只是看冯霄好像挺关心姜小辉,犹豫要不要把姜小辉的情况告知,才多聊几句而已。
冯霄看着两人的互动,心中生出一丝羡慕,也生出了莫名的倾诉欲。
他说起了自己和姜小辉的事,也算回答了林空鹿那个没问完的问题。
这是个简单又狗血的故事,他和姜小辉在大学相爱,但他母亲知道后,极力阻止他们在一起,刚巧他那时又被诊出绝症,手术成功率很低。
迫于母亲的压力,加上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冯霄心灰意冷,提了分手。为了让姜小辉死心,他还故意编谎言骗对方,说自己更喜欢女孩,要结婚了。
他以为这样姜小辉就会不再爱他,会开始新的生活,但他不知道姜小辉年少时遭遇过校园暴力,精神方面留下创伤,一直有些问题。
被分手后,可能是受他那句“更喜欢女孩”的刺激,姜小辉开始穿女装,把自己打扮成女性,渐渐地,心理竟产生认知障碍,真以为自己是女性了。
孔茂严就在这时出现,对女装的姜小辉惊为天人,开始疯狂追求。姜小辉一开始并不搭理,但一次车祸后,他忽然改变态度,好像爱上孔茂严了。
孔茂严这时却发现他其实是男的,态度大转,各种恶言恶语。
更戏剧的是,冯霄出国后,手术很成功,又活着回来了。
“但小辉这时已经爱上姓孔的了,”冯霄声音低落,“我请心理医生为他治疗,他渐渐恢复正常,也明白了自己不是女孩,但对姓孔的还是死心塌地。”
林空鹿:“啊这……”
之前见冯霄跟在姜小辉身后伏低做小,他还有些奇怪,现在终于明白了。
江辞不知为何,也听完了故事,全程没有插话。
但三人拿完尿不湿,转身要离开时,却见姜小辉就站在货架后不远处,神情无悲无喜。
林空鹿:“啊这这……”
他棒棒糖都不咂了,仰头去看江辞。
江辞也正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他。
林空鹿:太尴尬了。
江辞:活该,谁让你要听故事的,听出事故了吧?
冯霄明显整个人都僵住了,声音艰涩道:“小辉……”
姜小辉看他一眼,忽然认真纠正:“你说错了,我不喜欢他,是我欠他一条命。我出车祸时,是他送我去医院,为给我换肾,他花光了所有积蓄,事后才知道我是男的。他母亲那时在家晕倒,没能及时送医,也没钱再做手术,去世了。”
他似乎有些恍惚,顿了顿,又强调:“我用了他母亲的救命钱,欠他一条命,不是喜欢他。”
冯霄一听,眼睛却红了,咬牙道:“他这么跟你说的?他撒谎,是我送你去的医院,是我为你找的肾-源,他在你被送到医院,知道你是男的后,转身就走了。他母亲的积蓄也是被他赌博花掉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姜小辉怔住,片刻后,喃喃自语道:“这样啊。”
顿了顿,他又有些解脱地说:“那真好,我不欠谁了。”
冯霄声音哽咽,无措道:“我不知道他是这么骗你的,我还以为……”以为你真喜欢他了。
姜小辉偏了偏头,奇怪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语气似乎有些遗憾,但又不那么在意。
林空鹿看得出,他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就像紧绷的弦断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