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蒂拉,这孩子十二岁的时候从夏尔维勒离家出走一路流浪到巴黎街头,被我带回组织收养。她就像是被神明亲吻过那样天赋卓越……啊,她不喜欢谎言与欺骗。总之,我也给不了你太多帮助,但是如果阿蒂拉打电话过来求证,我会先按照你的设想回答她。等一切恢复正常后……(如果小命还在)你就说我不许她动手打你,剩下的就只能靠你自己。”
波德莱尔想了想养女和人动起手时的破坏力,觉得果然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你还是好好呆在外面祸害别人家吧,千万别回来。实在不行……趁早给老朋友夏目漱石打电话,先道个歉,免得对方老年丧子(弟子)来找自己麻烦,顺便也可以考虑一下给女儿物色新的相亲对象了。
挂断电话,森先生挑眉笑得了然——看来夫人也不是因为偶然因素出现在日本。通过与她以及岳父大人的对话,他大概确定此刻夫人的心理年龄处于来到日本之前。他提到过“任务”,被她默认……也就是说,当年夫人不远万里来到这里,为得是相当重要的某件事。
巧合的是数年前横滨也发生过一起惨案:租界区骸塞之下的大片地区被炸成一个半球形深坑。
这桩惨案,与夫人,与中也君,是否存在必然联系呢?
作为前军医,大战末期仍旧处于服役状态的森先生主持过一些超出人道主义范畴的实验,他自然知道军方其他部门也有类似研究机构,其中之一就在那个坑里。不过现在已经灰飞烟灭,连同试验资料与实验体都被人干净利落的销毁。
如果说夫人正是为了那个实验室而来,是不是可以从侧面证明中也君……很可能是实验室产物,她为了监控无法销毁的任务目标而留下来。
不对,如果事涉军方,这就不是个人或是一个组织的行为,必然上升至国与国之间的博弈,来的人也绝不仅仅只有一个。哪怕真正能够起到作用的只有一人,至少也得还有一个作为监视者存在。
那么,另一个人去哪里了?
森先生握着电话上下扔了扔——和夫人斗智斗勇,可比欺负平均智商尚未达到正常标准的同行们要有趣多了。
兰波小姐相当有效率的将首领办公室翻找检查一番,这个位于摩天大楼顶端的房间里并没有安装监控设备。地面与家具都打扫得很干净,窗外的景色与巴黎大相径庭。
她趴在玻璃窗前仔细确认地形地貌,身后门锁一动就警觉的转身向外看:“是你。”
森先生抬手表示自己手无寸铁:“是我,大小姐。有哪里不适吗?”
她没有回答,转头重新看向窗外:“你去给父亲打电话了?”
男人发出短促的笑声:“是的,大小姐,我要定时向先生报告您的身体情况,毕竟时期特殊。”
“哦。”
兰波这才多了几分信任。她把视线转了半圈:“我的旧衣服呢?”
“衣物意外损毁,不过我想您要的大概是这个,请!”
他将顺来的手机原样奉还,至于里面添加了新的信号发射器这件事就不用额外过多解释了……兰波拿起手机来回翻着看了一遍,越发确定自己确实是丢失了部分记忆——这明显不是战争期间的科技手段。
兰波翻开手机仔细检查。
私人手机,联系人里多了几个陌生的名字,不知道与失忆前的自己有什么关联。
她重新将手机塞进衣袖内袋里,反手试探异能力。
【彩画集】运行良好,身体状态良好,除了莫名其妙流逝的几年外,一切都很正常。
时间,已经是她接受命令的八年后,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长发女人抬头盯着面前的男人又看了一会儿,这次她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平和:“雇用你的究竟是谁?父亲,还是谍报局。”
森鸥外笑得温柔:“雇佣我的正是失忆前的您,所以我只会站在您的立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