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波挂断电话把玩着新手机,换着花样的上下抛掷再将它稳稳接在手里。
旧手机由侨梅保管,无论再怎样定位,结果都是一样的。
可以确认森鸥外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下海混了黑,不然没必要刚通话不久就再打电话过来确认她的地理位置。
尤其是刚死了一个PortMafia干部的现在。
她把击杀名单拉出来重新看了一遍,确定没有姓“森”的也没有医生,更没有体貌特征类似的人……大概就是个底层成员?没办法,他的身手实在是太差了,哪怕配备了武器那个准头也让人欲哭无泪,想往上爬都难。
这么一想又觉得森鸥外混了黑这件事很正常。
人在横滨飘嘛,做得又是黑医的买卖,武力值低微——不和地头蛇有点关系很难将生意做起来。据森先生描述诊所的规模越来越大,估计这其中正是借了PortMafia的势。
兰波伸了个懒腰,换上“工作服”戴上帽子,打了个哈欠起身去堵下一个任务目标。天黑了,即是Mafia的时间,也是清洁工工作的时间。
既然对方也有擅长暗杀的干部,不如就来对赌一把。
半个小时后,带着一众部下蛮横骚扰居民拷问“陌生游客信息”的暗杀组干部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道淡金色光芒斩断脊柱倒地身亡。
一刀毙命,不留机会,相当鲜明的个人风格。
直到现在PortMafia的首领才意识到他和他的干部们被谁给盯上了。
醉舟。
横滨乱到触及政府底线,清道夫终于出动。
恐惧,面对无法避免的死亡,早就被病痛折磨得意志动摇的老人只觉得周身的黑暗里全躲着要害他的怪物。恐惧如同深渊随时追在后颈随时张开巨口等着彻底吞噬他。
“把灯都打开!”他尖叫着用手杖捶打墙壁,办公室内久违的点亮光源下一秒首领的哀嚎又响了起来:“关上!把灯都给我关上!”
金碧辉煌的办公室里处处都是淡金色,太可怕了。他甚至能从金属的反光中看到自己虚弱衰老的样子,久久不曾接触光明的双眼无法承受,老人只能满心愤懑喝令保镖和守卫们让他重新躲进黑暗。
紧张和恐惧迫使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一通剧烈咳嗽后首领大叫着要他的私人医生赶紧从外面滚回来,又把保镖和守卫全部撵了出门防止他们背叛。
森医生很快就终止调查从外面赶了回来,身后除了个裹着绷带毫无危险的少年外谁也没带。
首领发病用药需要有人帮忙,这一点也不奇怪。
“首领,调查结果是两位同僚均死于一人之手。可以确定醉舟隶属于军警,正在对PortMafia采取‘斩首’行动……”
他故意低声将坏消息报告上去,衣袋里的手机“叮当”一响,医生将它掏出来看了一眼,面无表情:“抱歉,现在死于醉舟之手的干部达到了三人。”
“去给我传令,医生,无论军警也好,敌对势力也好,天黑之前统统杀掉。不计损失,无论哪边死多少人都无所谓,全部,杀掉。黑蜥蜴,游击队,都给我放出去,全部杀掉,统统杀掉,全部……”
心头明了大势已去。政府容得下PortMafia但是不再容得下他,这世上惩罚永远不会缺席,只不过早晚而已。
细细碎碎的“全部杀掉”在老首领的喉咙里来回翻涌,他的医生仍旧谦逊又斯文:“抱歉,这是不合理的命令,首领。”
老首领赫然移过视线死死盯着自己一向不怎么看得起的医生。
此刻他挺直了脊背,唯唯诺诺之色一扫而空,白色医师外套下是一丝不苟的衬衣与领带——他曾经是个军人。
这个医生,比所谓的醉舟危险一万倍!他是潜伏在草丛里的毒蛇!
“……”来人!
喉咙无法发出声音,连吸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