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兰波拉了儿子沿着距离不远的海湾慢慢散步消食,天色渐晚才返回民宿, 走进客厅就见老板还扎着围裙勤快擦拭桌子, 见他们回来抬头笑出两排大白牙:“你们回来了呀。”
“唔, 是呀。”兰波站住就问他:“附近有没有海上休闲项目?”
老板看了眼中也摇摇头:“很多人都去潜水, 但是你的孩子太小了,他不能去。要不明早你们跟船出海钓鱼?”
别人出海是钓鱼,自家出海就……兰波想象了一下儿子跳进海里两拳砸晕大鲨鱼的画面,觉得有点惊悚还是算了吧, 吓到普通人不太好。
“可以乘船到远一些的小岛上探险吗?”想了想,她只想出这个。老板抬头短暂思考了一下:“可以,但是得提前约定好时间, 还有一定要在返回时间前到达登船点。海上信号不太好,船也不会多等,万一错过了就不得不野外过夜, 有一定危险。”
“这样……您有没有做这行的熟人?”
她塞了张面额不大不小的钞票过去,老板的笑容瞬间真诚了十倍,连连点头表示自家就有船能为客人安排自助行程。
兰波对此相当满意。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有问题一定是钱没洒够。这种花钱的习惯并不好,但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杀手都这幅德行, 根本改不掉。
敲定明天的活动计划, 她带着儿子上楼准备休息,走到半中腰晚饭时和同伴吵架的青年又怒气冲冲从楼上跑下来,差点撞到兰波。她靠在栏杆上向下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撇撇嘴不跟普通人计较。
又不是她的学生, 她没有教育的义务。
因为要去外岛探险,隔天中也激动的早早醒来换好衣服穿好鞋,兰波迷迷糊糊被他闹起来,揉着眼睛洗漱,然后坐在客厅餐桌边等早饭。
早上老板给客人们准备了海鲜粥,还有些家常面点,和东京那边的饮食习惯完全不同。米粥内容丰富,中也连喝两碗,揉揉肚子坐在座位上得体的保持安静,眼睛可忍不住一会儿向门口看一眼,一会儿又看一眼。
兰波明白他着急什么,勺子移动的频率快了几分,眼看粥碗见底,少年还没来得及从凳子上蹦起来欢呼,楼上先传来一声尖叫。
中原中也:“……”
兰波:“……”
作为居住在米花町的居民,他们自然明白这声尖叫背后代表的意义——今天的行程,大概是要泡汤了。
宫古岛远离尘嚣,就连警察也相当懈怠,整座岛屿只有一间写作“警局”读作“万事屋”的地方警备,得到消息后警官们花了一个小时才赶到现场。兰波作为头一天晚上见过死者的目击证人被警察问了几句,又被警告不要在凶手被逮捕归案前离开警方监控范围。
“好啦,下次再安排探险,等你大一点我们去埃森的黑森林?”
兰波揽着儿子的肩膀低声用法语哄他,中也沮丧的连头发都耷拉下来,小动物一样哼了两声表示接受安慰。
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
接下来的一天他们只能呆在民宿里配合警察调查。这里的条件实在简陋,平日又安逸得没什么人命案子,警局里连个安放尸体的冷库都没有,法医匆忙赶来简单检查一番就说是过敏导致的意外,当务之急是先把死者的遗体安置妥当。
全程充当围观群众的兰波教授挑眉笑了笑,到底一句话也没多说,只当自己瞎了没看出任何端倪。
于是当天夜里驳船就把这位不幸意外身亡的蓝衣青年尸体带回位于冲绳本岛上的地方警局,等待家属前来领取。警戒线很快解除,老板笑着表示这一天的餐饮住宿消费都不收取了,算是当地付费对游客们的补偿。
出了这一场意外,按道理来说同伴发生这样的事其他人不说多难过,至少也得有些“物伤其类”的伤感。然而那群青少年竟然没有丝毫触动,不但没有送去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