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翻进了屋子,二话不说就朝床上的白锦扑了过去,手中短剑寒芒闪闪,直对要害刺去!
白锦早在把莫声谷哄出去后就在等着此人,这人厉害在一张嘴,身手勉强也只算得上二三流,宋青书虽不及张无忌,在江湖中亦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再加持了白锦的神识,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压根就不可能被这人伤到。
“锵——”
一柄长剑横出,素寒如匹练,一触及离。
那短剑便如豆腐一般,拦腰断成了两截,来人收势不及,直接扑到白锦面前,白锦抬起脚尖顺势一点,便封住了他的穴道。
这一番兔起鹘落的交锋,来得快去得也快,所有杀机和反击都不过是在瞬间完成,等白锦制住了来人,他胸部包扎好的伤口也裂了,血溢了出来,染红了白色的棉带。
白锦压根就没把正愤恨地看着自己的人放在眼里,他看似从枕头下实则是从药王庐里过渡出了一瓶伤药,往嘴里扔了一粒,也不能用效果太好的,只能拿他自己当年初练手的无品级丹药充数,不然没法跟他七叔解释。
“你小子,果然是在耍老子!!”陈友谅咬牙切齿,怒瞪着白锦,“老子终日打雁,却让雁啄了眼,小子,你够种!”
白锦抬眸看向他,这位在正史中可以和朱元璋一较高低的义军领袖,在此时此地并没有表现出雄才大略、杀伐果决的一面,相反,他就像是躲在暗处的生物,显露的更多的,是藏头露面,满肚子阴谋诡计,是一张嘴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挑拨离间。
他还穿着丐帮长老的衣服,背负着八九个小小的布袋,形貌彪悍,双目精光闪闪,看上去补丁打补丁,层层叠叠,实际却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也就是原来的宋青书,心高气傲,刚愎自负,才看不出这人的不对劲,以至于被他套牢,一步错步步错,跌入深渊。
“不及陈长老,身手果然疏松平常,连我这受伤之人都不是对手,也不知陈长老哪里来的勇气,敢把我们武当众人当猴耍弄——陈长老,我还有一个疑问,你从没有和我说过,暗中跟踪我们的人,被你骗来赴约的人,是我师叔——怎么,我们武当弟子很好踩,这垫脚石可还稳当?”
白锦坐在床边,一条腿曲在床沿,一腿落下,一手扶在膝盖上,一手杵着剑,语调平平、面无表情地看向陈友谅。
这个号称武当第三代第一人的青年,此时此刻,胸口正不停地溢出鲜血,他却行若无事,意态潇洒,双眸清明中透出慑人的寒光。那一刹那,陈友谅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吐沫,只觉得头皮发麻,内心不禁生出一丝不妙的预感。
他蓦然察觉,回想起两人的相交相处,看似亲近信任,实则若即若离,这位他本以为已经掌握在手中的名门之后,他以为的狭隘自私的蠢货,他似乎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对方——他高估了自己的手段,也低估了对方的城府。
能屈能伸,舌灿莲花,是陈友谅最厉害的两大优点——当发现他没法先声夺人,压下眼前小子的气势后,陈友谅立刻软了,尤其是他现在受制于人,看这小子的狠辣劲,可不是武当七侠那种传说中磊落正义的做派,
“宋兄弟,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是完完全全的江湖中人,莫七侠的威名,我虽有耳闻,却不曾见过真人,如何知晓跟踪之人是你的师叔?再说,既是你师叔,又为何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跟踪我们?宋兄弟,我倒是一心为了你着想,你那位师叔可就未必了!”
陈友谅咧着大嘴笑嘻嘻,转眼就从“小子”变成“兄弟”,识时务得紧,他人虽然不能动弹,嘴巴却依旧功力深厚,三句话不离挑拨离间,若是原先本就对武当和武当七侠心结深深的宋青书,只怕就已经被他说动了。
“所以,你不曾故意激怒他?不曾偷听我和他的对话?不曾暗示引导他步步紧逼我?也不曾趁他不备在背后偷袭?”白锦似笑非笑地道,“若非我拦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