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因背对着门口, 又在大笑,以至于谁都没发现有人来。
鱼阿蔻转身, 就见以李旧为首的六人, 弯腰撑着膝盖,大口呼吸。
这六人都是当初她爸救下来的孩子。
迎上去,“你们听谁说的?”
李旧满面怒气, “咱村都传遍了,你赚了那么多工分, 养了鱼海一家那么多年,如今鱼海只不过是带着老丈人来逼分家, 你就怂的被他们净身赶出来, 连房子都不要!”
“你不是力气大?怎么不揍死他们?跟我们走,我看有我们在, 谁还敢欺负你们,鱼海那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兔崽子, 我饶不了他!”
说完, 几人怒气冲冲的撸起袖子,露出鼓胀着肌肉的古铜色胳膊。
鱼阿蔻快走两步追上,实话实说:“不是他们赶的,是我这样要求的。”
六人不信, 觉得女娃就是女娃, 被李红跪一下就心软,要是他们,非把那两口子捶出屎来。
迈着矫健的步伐继续向前走。
鱼阿蔻见六人不理她, 伸手去拉人,只听“嘶啦”一声,手里拽下块布。
而李旧保持着迈步的姿势顿足,身上的衣裳只剩一半挂在胳膊上。
鱼阿蔻条件反射的把握着布的手背到身后。
李旧面神经剧烈抽动,“阿蔻,我就两件衣服。”
鱼阿蔻望天,“谁让你们不听我说话的。”
扯着几人来到河边,把事情的起因经过说了一遍,末了说心里话。
“其实我早就想分家了,也多次试探过本家长辈们的意思,但他们强烈反对,说我一个没成年的女娃,单独住外面不安全,那些二流子们会天天夜里来摸门。”
“于是我就把分家这件事压在心底没再提,这次鱼海提分家是个好机会,我就顺水推舟的分了出来。”
李旧依旧愤怒,攥紧双拳低吼:“就算你想分家,也不能只拿这点东西,就应该把他们全赶出去!特别是鱼海!打断了腿再赶!”
他之所以这么气鱼海,就是觉得那白眼狼太没良心,竟然狠心的把阿蔻分出来了,就没想过一个女娃住外面安不安全,就算阿蔻力气大,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这世上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万一出了什么事…
鱼阿蔻把对鱼大有的那番说辞,再次说了一遍。
耸着小鼻子总结道:“我才不傻呢,好不容易分了家,自然不能再让他们有借口缠上来,再说现在的房子多好,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李旧几人看过新房子后明白过来,不过心里照样不爽,嘀咕着回头要套鱼海麻袋。
鱼阿蔻眯眼,手指摁的咔咔响,“说起来,我刚刚好像听到你们骂我了?”
几人头摇成拨浪鼓,忙上前围着她拍马屁。
鱼阿蔻嫌弃的推开他们,“我给你们几个找个挣钱的活,你们做不做?”
别人真心对她,她自然回真意,反之拳头伺候。
“做!”几人异口同声。
别说挣钱,就是不挣钱,只要阿蔻开口,他们也做,“是什么活?”
鱼阿蔻说:“盘炕,炕你们都听说过吧?”
六人眼睛大亮,随即又快速暗淡了下来,“我、我们不会…”
每年冬天,他们没少听村里见多识广的老人念叨,要是有炕就好了。
可整个共设大队就找不出一个会盘炕的人。
有心去外地学,先不说能不能学会,光车费和干粮就是个大难关。
“这个我会,我教会鱼湖,再让他教你们,”鱼阿蔻蹲下来用树枝在地上画着,“我给你们算下账,我们没砖,做不了砖炕,就做4块钱一张的石板炕,石头村里多的是,土坯我们能自己打,这样算下来就是个没本的买卖。”
“这活鱼湖和你们一起做,因为他要教你们,所以分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