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裴青临沉吟道:“说来也是巧合,我那时正欲往北蛮安插棋子,恰在那时候遇到了她。”
沈语迟怔了怔:“所以你救下她,就是为了让她去北蛮?”亏得赵梵还以为裴青临十分不舍她去北蛮呢。
“赵梵在京中名声颇好,为人也是明快爽朗的性子,可是”裴青临不由勾了勾唇:“这般做派,骗的了别人,骗不了我。不过这样会装腔作势,又有几分聪明,同时还具有野心的人,不当细作倒也可惜,我不过从旁暗示了几句北蛮的事儿,她便抓住机会,主动要求去北蛮和亲。”
他干脆把沈语迟想问的一道说了:“所以,旁人总说你和她年少时性子相似,我从不在意此话,她初见我时,虽装的一派天真,但看过来时野心是欺瞒不过人的。要说相貌相似,那更是无稽,我虽是先认识的她,但第一次见你,也不觉得你们二人如何相似,相由心生,你性子和她迥异,纵然眉眼有几分相似,实际上也差得远。”
沈语迟不由点了点头,她几个相熟的朋友和家里人,就譬如永宁沈南念他们,也说是第一眼瞧着赵梵和她像,后面越看越不像,赵梵颧骨偏高,眉眼细长,嘴唇略薄,永宁觉着她长得有点凶狠刻薄,多看几眼,那相似度就一成也不剩下了,很容易就能区分二人。
她故作大度地摆了摆手:“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我又没问你。”
裴青临戳了戳她眉心:“方才气势汹汹跑来抓奸的不是你?”
沈语迟咕哝了声:“我又不是故意的。”
裴青临点了点下颔:“怎么罚你呢?”
他不知想到什么,凑在她耳边说了句:“品箫。”
沈语迟:“”
他见她瞪圆了眼睛,笑悠悠地安抚:“不想品也无妨。”他侧了侧头:“反正还有很多好玩的。”
马车在王府内一听,沈语迟就被他蒙着眼睛,抱到书房里,去玩那些‘好玩的’了。
沈语迟还以为裴青临会把北蛮那张兵力图用来做什么呢,没想到他居然直接拿去献给了景仁帝。
景仁帝大喜过望:“你是怎么得来的?”
裴青临自有应答:“上回去北蛮,臣着意派人打探了一番。”
景仁帝自然不信会这么轻松,不过他做帝王的,也能理解裴青临手里的自有人脉,他仍是大喜,封赏了裴青临好些东西。
当然这些东西都是虚的,裴青临在他心里日益加重的分量和在朝中越发显耀的名声,才是实打实的政治资本,只要此事传出,再不会有人提及他隋帝之子的身份,他现在已经彻彻底底摆脱了隋帝给他带来的负面影响。
其实仔细想想,裴青临把图献给景仁帝倒也正常,他自己不可能领兵去打仗,此图留之无用,只有给景仁帝,于他于社稷,这图才能发挥最大作用。
景仁帝也明白这个道理,看向裴青临的眼中充满了自豪和欣慰,他才要说几句话,殿外突然有人报道:“圣上,太子和顾尚书求见。”
太子还不知道裴青临献上兵力图的事儿,他和气地,带了几分上位者傲气地,冲着裴青临一笑,随即向景仁帝行礼:“父皇。”
景仁帝心情正好,颜色倒也和悦,温声问他:“何事?”
太子叹了声:“今天儿臣和顾尚书学着对账的时候,突然发现户部的账出了些小纰漏,南边盐课的税收银子比往年减了三成,但今年贩盐的总量,明明比往年还多上不少。”
景仁帝蹙了蹙眉,问顾尚书:“竟有此事?”
裴青临也在户部任职,闻言讥诮地挑了下唇,他稍稍低下头,旁人便没瞧见他眼底的嘲弄。
顾尚书不知为何,脸色有些冷淡,他听到景仁帝垂询,正要开口,太子抢先一步道:“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银子倒是轻的,但襄王刚入户部便出了此事,实在是有损宗室名誉,若万一有人贪污勾连,日后麻烦更大。儿臣以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