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涂着颈上勒痕,指尖在伤处轻轻摩挲。他说的云淡风轻:“下人既不听话,处置了就是。”
他长发垂下,懒洋洋地扫在她脖颈间。沈语迟侧头就能闻见他发间若有似无的兰桂香气,她颈子被拂的又是疼又是痒,一边嗅着他身上淡香,一边不走心地发问:“哪有这般容易?”
裴青临难得耐心,手指一点点给她上着膏药,嘴上慢慢教导她:“昨日你被人劫持,楚夫人又是如何知道你的行踪的?嗯?”
沈语迟眼睛一亮。
他捏着她的后颈,似乎很喜欢这样掌控的动作,他轻轻发问:“大娘子不要被别人欺负了去,听到了吗?”
沈语迟没听出他话里蕴的古怪意味,作为感谢,还送了他一套姨妈期必备的贴司全套大礼包。
......
她养了好几日,等身上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这才去找沈正德。--
沈正德正在和楚姜说楚家的事儿:“...圣上的旨意已经下来了,楚知州被革职查办,其子孙三代皆不得再入朝为官,楚夫人流放边塞,依照这等官宦夫人的身子骨,怕是撑不了两日就要去了。”
虽然楚大人夫妻俩是自己作死,但眼看着他们一系如此衰败,楚姜身为同族,还是难免兔死狐悲,喃喃道:“这,这罚的也太重了些。”
沈正德脸色本已好了些,被她这话又弄的心头火气:“重什么?光天化日,他区区一个知州,竟敢劫掠我堂堂国公府的人,可见根
本没把我放在眼里!我若不给他点厉害,这朝中更无人把我放在眼里了!”他倒不是为沈语迟生气,主要是这事太失颜面。
他又指着楚姜叱骂:“楚家的事儿到此为止,之前你干了什么我也懒得再计较,之后你若是再跟他们已系有牵扯,别怪我不看多年情分给你难堪!”
楚姜脸色难看,面上还不得不柔顺应了,又掩泣道:“瞧公爷说的,妾也是一时糊涂才那般说,语迟是我一手带大的,听到她出事,我心疼的跟什么
似的,瞧见语迟这样,我恨不能让害她的人偿命才好。”
两人夫妻多年,沈正德果然吃这一套,和缓了神色,正待说些什么,那边沈语迟的声音就传进来:“母亲说的严重了,偿命倒不至于,只是我身边那几个吃里扒外的,劳母亲给我换了才好。”
沈正德见长女进来,难免关怀了几句她的身体,又问:“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沈语迟摊了摊手:“我一开始也没想到,最近这几天才想转过来,若我身边没有内鬼,那楚夫人如何能这般清楚我的行踪,派人一劫就劫走了我?”
楚姜面色有些难看,沈正德倒是若有所思:“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可查出是谁了吗?”
沈语迟叹口气:“女儿有心无力,所以想着...”她停顿了下:“留一两个可用的,把身边其他人一股脑全换了,虽然动静大了些,但也比日日提心吊胆强。父亲您看呢?”
楚姜面色微沉:“这可使不得,太不合规矩了!”
沈语迟悠闲地拿话堵她:“母亲方才不是还说心疼我心疼的跟什么似的,不过换几个下人而已,怎么就不合规矩了?”她又看向沈正德:“女儿可以少挑几个人手,但务必要忠心才好。”
楚姜微微语塞,沈正德对下人不甚在意,更何况这回本就是长女吃了大亏,他没怎么在意地道:“成吧,反正最近也要采买下人了,到时候让你母亲新买几个人手,你看着挑选。”
沈语迟对自己的眼光没什么信心,想了想又补一句:“到时候让裴先生和我一道挑吧。”
这也是小事,沈正德直接允了。
楚姜神色已逐渐沉静下来,温和道:“语迟也长大了,能学着调理下人自是好的,公爷放心,我必给她挑几个好的上来。”她心下却暗暗冷笑,沈语迟这些天已经不若往日听她的话,小丫头以为翅膀稍硬就能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