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脑袋上的小揪揪一颤,脸上写着大大的“懵逼”,全然不敢相信王桂花会有这么骚的操作,支出脑袋来问:“你说啥呢!”
天宝一把擦了鼻涕:“她说你是她闺女呢!”
闺女?这时候认闺女,这王桂花怕不是疯了哟!反正唐宁是不想跟王桂花回去的,把碗在灶头上一顿,匆匆朝外跑,猫蛋儿也跟着跑了出去。
天宝一瞅那小小的搪瓷碗,叫唤了一声:“你们竟然偷吃花生米。”
说着,小娃子就带着鼻涕要扑上来,还没扑拢,就看唐宁跑了回来,抱着那瓷碗,对着嘴儿,哗啦啦一倒,把碗搁下,俩腮帮子都鼓鼓的了,天宝看得目瞪口呆。
唐宁扬了扬下巴,又跑了出去。
天宝再朝碗里一看,一颗花生米都没有了,只剩下几颗可怜巴巴的盐粒子粘在碗底子上。
天宝又是一扯嗓子“哇”地出来,唐宁就顶着俩腮帮子,弯着眼睛笑,像一只小仓鼠。
猫蛋儿看着她俩腮帮子也震惊了:“妹妹,你干啥了?”
唐宁一张嘴,一颗花生米差点儿漏出来,赶紧俩小手在嘴巴上一捂,拦回去,真是一颗都舍不得浪费.......
院子里摆了两张老旧的八仙桌,桌子刚洗过,还湿漉漉的,桌子旁边儿依着边儿摆放着几根长条凳子,这是为中午吃饭准备的,也就是传说中的“坝坝宴”,这个“坝”字儿就是院子的意思,村里人把院子叫“晒坝”--可以晒谷子的坝子,只是现下大家条件不好,所以这个“坝坝宴”的规模也比较小。
院子里也站了十来二十人,一方是老唐家的人,一方是唐大嫂的娘家人,还有几个人是队里的干部,至于正在吵闹的人,正是王桂花。
王桂花正坐在一张桌子前面,两条腿儿抻着,手里还捉着拐棍儿立在两腿间,像插旗子似的,形状十分不雅观,一看就不是善茬儿。
老张书记叫她都羞到了,脑袋一偏,气不打一处来:“我说桂花啊,你先甭管有啥事儿,等咱过了年再说,被这个时候触霉头嘛!”
王桂花歪歪脑袋,扯扯嘴皮子:“我要是过了年再说,你们会给我办这个事儿?不是我抱怨,你们几个干部的心也忒偏了,我王桂花分家的时候,你们就不站在我们这边儿,由着老唐家的人把我们三房赶出去,后来又非要把我闺女抢走,前几天王豆豆走,把人白白送走,人家一分钱也没给我,我替人家养闺女不容易,一分钱没捞到,倒是唐老四他们啥事儿没干捡了大便宜,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不是你们心眼子歪,是啥?”
她这上下嘴皮子翻翻翻,啪嗒啪嗒,把是非黑白全部颠倒了。
几个队长叫她气得脸通红,张书记更是气得发颤,指着王桂花:“王桂花,你有没有良心啊你!”
其余的人都赶紧拉着老书记,劝老书记消消气,不要让王桂花给气坏了身体,不值当。
唐大哥和唐大嫂也站在院子里,一脸不爽,这好歹是他们家的喜事儿,王桂花找这个时间来,这不是上门砸场子么?
唐宁在一边儿嚼着花生米,还在震惊当中,没闹明白:王桂花是真的要收养她啊!
她搜肠刮肚,神思万里,也完全找不到王桂花要收养她的理由,想想,她对王桂花做过的那些事儿,什么诬陷栽赃、踹痛脚、她娘赶人她递笤帚的,这完全没有一件好事儿啊!
莫非,这王桂花有受虐倾向?唐宁看着细眉细眼的王桂花,打了一个寒颤,心说:她还能患上这么时髦的病?
有句话说得好,过年过节,不兴动手,不吉利。
唐大哥就冷着脸子说了:“桂花,你要是来吃饭,咱们家不少你一口,你要是来闹事儿,你就选别的日子,今天是我们家的好日子,可别给我么家找晦气。”
王桂花就把那拐棍儿一顿:“我就是挑着今天来的,你们要是今天想把这个年过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