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扔了鱼出来,一下就从墙上跳下来,叼住了鱼,还看了唐宁好几眼。
唐宁也朝小猫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转身就回了屋里,唐老四和李春兰也没问她这一阵儿一阵儿都瞎忙活些啥。
他们两口子最近就发现,唐宁这个娃娃看起来似乎不太着调,但是总是很有主意,总晓得自己在干啥,不像其它娃稀里糊涂的,他们倒不用怎么费心了,因而唐宁想干嘛,他们大多也不管。
到了下午,唐二嫂看着儿子手里都有虾吃,气鼓鼓塞了几口红薯,又拿水灌了下去,回屋就从柜子里面掏出一盒唐老二没卖出去的雪花膏就赶去了唐老三家。
此刻王桂花一家也刚喝完鱼汤,肚子撑得圆滚滚地坐在板凳儿上逗怀里的男娃,嘴里喊着:“铁根儿,铁根儿。”
唐二嫂一来看见王桂花这么舒适,想起自己这段日子的苦,一下心里酸得慌,不过脸上却仍旧笑着来看铁根儿。
她跟王桂花坐在一块儿,几个娃就去一边儿耍去了。
唐二嫂就迫不及待提起来唐老二最近在外面捣腾生意的事情,然后把手里的雪花膏塞到王桂花手心里,神秘兮兮地夸着:“城里的女人都用这个呢,要票才买得到,咱们乡下人,就算有两个粗使闲钱也买不到。”
王桂花虽然是重生的,上辈子过到后来,世道改了,不流行用票了,但东西的价钱也上去了,她一个乡间妇人,跟着个没用的软蛋儿,倒霉得连饭都吃不饱,何况买护肤的?
眼见得那花盒子的卷发女人媚着眼儿笑,王桂花也特别稀罕,把盒子拿在手里,是左看看又看看,舍不得放下。
唐二嫂一看有戏,又赶紧吹起来,什么雪花膏晒仙丹,擦一擦遍体生香,擦一擦皮肤也收紧了,什么三十多岁的女人最怕老,生完娃的女人肚皮松,擦了雪花膏就把皮肤给紧了,越吹越没边儿了,说得死人擦了除去尸臭不说还能跳起来扭秧歌似的。
王桂花没用过这些东西,也乐得听唐二嫂瞎吹。
等到唐二嫂说完了,她才笑眯眯问一句:“屁话,你咋舍得送我这些?你不是分家了吗,你留着自己用不成?”
说起分家,唐二嫂这才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把分家之后的倒霉事情都抖搂了,不过大部分是指责唐宁故意害他们二房。
她说得玄乎,更甚至说道:“我看那丫头邪里邪气的,跟妖精似的。”
王桂花心里就咯噔一声,想起唐宁离开他们家之后的种种表现,是有些奇怪,而且还比过了她家豆豆,好像更带福气呢!
可刚刚那碗香甜的鱼汤,还在她的肚子里转悠呢,她的豆豆好像也不是没福气呢!
她瞥一眼正在院子里逗鱼的王豆豆,只管恨死了唐宁,也点了点头附和着唐二嫂:“可不是嘛,那丫头在我家里的时候就神神叨叨的,坏得要命!”
妯娌俩把唐宁编排完,唐二嫂就开始撺掇王桂花一起去做雪花膏的生意了。
王桂花心里还挺动摇的,她看着唐二嫂那种憨脸子,莫名想到了前世,唐老二他们收养了王豆豆他们姐儿俩,唐老二跑去投机倒把,真是运气好到爆棚,光靠投机倒把就投了两间瓦房子来。
现在唐老二是没了那个运气,可唐老二有眼光呢,天天在城里不干正事儿,到处瞅营生的人能没眼光?
唐二嫂就万儿八千年聪明了一回,一推王桂花的手臂,指着王豆豆说:“她不是旺你家么?你还怕折本?我可老实说了,我们家是本钱不够,要是本钱够,是不找人入伙儿的,老二可是关系都打通了,腿都不用你跑,生意也不用你男人照顾,就让他跟着去数钱得了!”
王桂花一听,是那么个理,她那个男人,三脚踢不出来个屁,一辈子只晓得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哪儿能赚到钱啊,现下他们家也就剩下这大瓦房子了,生娃的时候钱就没剩下几个了,何况后来娃的身体一直还不好,他们朝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