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友善在一边儿听了,也呵呵笑起来:“你们这样也好,家里表决,公平,现在就讲究个公平。”
唐老爹听到这句话,突然想到了自己还是偏了些心,有些心虚,脸上也虚虚笑着。
这么一会儿,就把李友善给送了出去,几房都想去当拖拉机手,但这会儿都不说,只是想着回自家小房间商量。
这会儿,几房的人都簇拥着唐老爹朝屋里去,让唐老爹把这锦旗给挂在堂屋正中央,用唐老二的话说:光辉荣耀照得老唐家满堂彩儿。
唐老大急匆匆去端来了梯子,要上去挂,可唐老爹一句:“你爹哪老得连梯子都爬不上去!”
然后唐老爹自己把着梯子两边儿,爬到了墙上,给土坯墙上钉了一颗钉子,再把锦旗小心翼翼挂上去。
挂上了锦旗,一家人又在堂屋里喜滋滋地左看右看了老半天才进屋去。
老太太则是乐得去把养在笼子里的兔子掏了一只出来,杀了扒皮,皮子晾在窗户上,等到冬天做皮手套,至于兔肉就用来庆祝,后来还取了一搪瓷碗的谷子端到了大队的石磨上去磨。
其实家里还有点儿陈米,她可以拿来煮,可陈米没有新米香,再说了,她还想出去听听夸呢!
果然,她端着碗出去,迎面就是张家的大婶子、李家的大嫂子凑上来打听他么这优秀家庭了,她老老实实这么多年,也扬眉吐气了一回。
这几房的人倒是没有老太太那么喜气洋洋,他们头疼着呢,都闷在自己的小睡屋里商量着怎么把这个拖拉机手的名额搞到手上。
李春兰和唐老四坐在屋里也紧张兮兮地抱着唐宁,李春兰想起方才的事儿,不由得觉得闺女机灵得很,来捏她的脸,嘴巴里却是训着她:“以后可不能当着人面讨东西,给大人下不来台。”
唐宁睁大了眼睛,为自己辩解:“可,可,万一二叔争咋办?”
李春兰闻言也是一怔,娘儿俩转脸看他唐老四,只见他沉着脸,不知道想什么.......
其实他心绪复杂,于他而言,老爹有恩,但也偏心,老爹养大他,还供他读书,他是家里唯一一个小学毕业的,可老爹的偏心也刺激着他,他也在琢磨,要是老爹这次再偏这个心,这个家早分也罢。
有些念头一旦起来,就是浮在水面上的闷嘴葫芦,按下去又浮起来,按下去又浮起来。
唐老二这边一关房门,就伸手戳天宝和天明的脑袋,骂道:“两个蠢驴蛋,看看人家闺女多机灵,上前就晓得讨东西,你们两木桩子杵着干啥!”
天明倒是不吭声,只是天宝没受过这等委屈“哇”地哭了,唐二嫂就心疼地一把把天宝抱在怀里,跟唐老二对着:“你弄他干啥,要怪就怪那丫头是个尖脑壳,丧良心!”
唐老二也不理她,只是撇了撇嘴,就跟唐二嫂招了招手:“等会儿,咱们就这样......”
大房屋里则相对安静很多,唐大嫂坐在床上缝着后跟都掉了的烂袜子,唐大哥坐在矮凳儿捡裤脚上干了的泥巴粒子。
还是猫蛋儿在一边儿吃着前两天唐宁偷偷摸给他的核桃糖块儿,问了一句:“爹,四爹要当拖拉机手了?”
两口子这才互相看了一眼,拖拉机手,多好的工作,有面子,有工分,还能经常往来几个公社,可这东西不是想要就要的。
等到晚上兔肉上了桌,一家吃着香爆兔肉,满嘴油光锃亮的时候,唐老爹就发话了:“这拖拉机手,我倒是中意老四,看看你们啥意见。”
全家人都伸长了脖子,还是唐老大先放下筷子发言,说了句:“东西是小闺女挣的,老四是小闺女的亲爹,我没意见。”
他倒是知道不该要的不要,和唐大嫂对视一眼,何况这老四对他们可是有恩的,再怎么样不能当个白眼儿狼。
唐老二媳妇就又开始很有道理很有底气了:“爹,也不是我们想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