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隐终于没了和小坏蛋继续扯皮的耐性。他屈膝坐到沙发上,手里碗端得稳稳的,卷成春卷一样的小姑娘也被他迫进沙发角落里,压得稳稳的。
“听话,梨子。”秦隐挠挠小姑娘下巴,“喝药。”
谈梨涨红了脸:“……”
这人每次每次每次!
都用这招!
偏偏谈梨总是扛不住来自公狐狸的美色攻击,也让秦隐这一招屡试不爽……
想到自己的屈辱历史,谈梨就憋屈地抬了抬头,鼓足勇气:“不、不喝!”
“真不喝?”
“不――”谈梨没敢说完的话拐了个弯,她眼睛里突然亮起点熠熠的光,“除非你喂我。”
没错,面对公狐狸的美色攻击,逃避是没有用的!
要迎难而上!
上他!
最后,自然是没上成的。
喂药环节如计划进行,但喂完药后,秦隐无视掉谈梨水汪汪的眼神,拎起小刺猬就绝情地把她塞进被窝里。
“好好休息,睡一觉,这样感冒才能好。”
“……”
嘴巴里全是苦巴巴的药味,谈梨的脸也皱得苦巴巴的。她攥住秦隐的衣角,把要起身的男人拉住:“你干吗去?”
秦隐安抚地给小刺猬顺了顺毛:“我已经请假了,今天在家照顾你,不去公司。”
谈梨露出一丝愉悦,但立刻就被她藏下去:“那你过来陪我躺会儿吧?”
“不行。”秦隐温声说,“我去给你熬上粥,然后去冲下澡。等出来再陪你。”
“那好吧。”
谈梨只得松开手,眼巴巴看着某人离开。
之后大半天,小刺猬被顺毛顺得很开心。然而,等她晚上从浴室里出来时,却发现秦隐的情况不太对。
卧室光线柔和偏暗的灯光下,男人半靠在床头,卷起袖子的手腕靠在额前,又保持着那个姿势,他微皱着眉,阖着眼。
平素白得冷淡的肤色里透出一点淡淡的潮红,薄唇微张,像描上一抹病态的艳色。
谈梨还是第一次见秦隐这样病恹恹的模样,她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你这是怎么了,也感冒了?”
秦隐听见声音,慢慢睁开眼:“只是有点低烧,没关系。”
不同于她白天的状态,秦隐这会声音都沙哑下来,带上点鼻音,听起来倦懒无力。
谈梨急得皱眉,乱了几秒才定下心神,她把人拖进被子里,给他盖上后把边角都掖好:“我去给你拿药,你等等。”
谈梨从来没照顾病人的经验,只能学着像秦隐照顾她那样的顺序。还好她思维灵活,学东西不慢,测温喂药这种基本程序过去后,即便是在熬清粥这个对她完全陌生的环节,对着网上教程她也没费多少时间。
秦隐比她之前烧得明显多了,额温已经在38度5以上,所以他吃完药就昏沉地睡了过去。
谈梨端着白粥进卧室时,落地灯的光铺洒在他身上,那张清隽的面孔被描摹出立体的拓影。
谈梨不自觉放轻了脚步。
粥碗被搁在床头,谈梨坐到床边,小心翼翼地试了下秦隐的额头。
温度好像低一些了。谈梨松口气,落回手,然后她一眼不眨地看着那人松缓了情绪的睡颜。
耳边的房间里很安静,连她的心也在他匀称的呼吸声里慢慢变得静谧,舒适。
谈梨以前从来、从来没想过,舒适,宁静,细水长流一般的生活里的幸福感……这些词语会和她有关。
自从他来到她的世界,她曾经漠不关心的一切,好像都慢慢近了,活了过来。
她也“活”了过来。
谈梨忍不住弯下眼,无声地笑了下。她扶着枕边,低下头想去偷偷亲吻“睡美人”的睡颜。
可惜还没得逞,“睡美人”那把小扇子似的眼睫毛轻动了下,漆黑但朦胧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