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芷单臂抱着礼服裙,手提高跟鞋下车。
烈日炎炎,离开出租车的空调冷气,像被丢进蒸笼里。
难怪那些有钱人要跑去山里开酒店,确实是挺避暑的。
万冉已经等在酒吧门口,指间夹着一截细细的女士香烟,靠在屋檐下躲避阳光,声音懒得像刚刚睡醒:“这么早找我过来,算不算加班?”
时芷从包里翻出酒吧钥匙丢给她:“不算,午饭我来请客。”
舅妈是个“周扒皮”,加班费用就算填在万冉工资条里,也不会结的。
这点她们都心知肚明。
万冉拿了钥匙去开卷帘门上的锁,随口问:“这阵子干什么去了,气色不错。”
这阵子......
时芷心想,气色不错只能说明傅西泠家的酒好。
昨晚喝了那么多酒,早晨起来头不疼,也没有浮肿,居然还能被人说气色好。
酒吧里空气混浊,有种烟酒混合的味道。
时芷找了张洁净的桌子,推开旁边一扇窗,把礼服和高跟鞋放在桌面上:“帮我估个价。”
万冉过去接触过一些有钱人,现在社交账号上还在回收、挂卖闲置的奢侈品。
算兼职,也算退路。
她拿起裙子和高跟鞋看了看,又拿出手机,不知道是在和谁联系,过了十几分钟,才重新打量坐在对面的时芷:“这礼服你从里哪弄来的?”
时芷没提傅西泠的名字,只简单说了有人托她扮个挡箭牌的事情。
“这是品牌新款,国内买不到,挺贵的。”
“大概多少钱?”
“十几万吧。”
时芷知道傅西泠出手阔绰,但没想到一条裙子能贵成这样,当即皱了皱眉:“......你确定?”
“前阵子某明星出席活动穿过一条,照片拍得特别好看,都出圈了,很多富婆想要同款,正火着呢。”
万冉看了眼群里的消息,估计着情势:“你要是真想出掉,这个星期内我就能帮你搞定。鞋就没那么贵了,顶多卖到一万五。可以么?”
时芷没犹豫:“可以。”
万冉有自己的渠道,在群里回复着同行姐妹们,忽然指尖顿了顿,戏谑地看向时芷:“肯在你身上花这么多钱,那个人是不是想泡你?”
“他花钱就这种风格。”
时芷没再多说,让万冉尽量想办法把价钱卖得高一些。
万冉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吧。”
天气热得人茶饭不思,午饭她们在隔壁饭馆随便叫了两个菜。
正吃着,时芷手机响了。
来电号码是一串陌生数字,又是步步高的那种顺子号,她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接起来,果然是傅西泠。
时芷其实很少接到陌生电话的来电。
她平时用两张电话卡,给同学和老师留的都是校园卡号码。
那个号码常年设置“静音陌生来电”功能,非通讯录联系人的号码,一概不提醒。
她的人际关系简单,另一个号码知道的人也十分有限。
所以时芷接起电话,最先问的是:“你又找人打听我了?从哪里找到我手机号码的?”
手机里传来傅西泠的轻笑。
他那边似乎很安静,和笑声一起漾在空旷里的,还有打火机点烟的声音,咔哒。
时芷忽然想起昨晚,他们在沙发里接吻。
和傅西泠接吻很有感觉,唇齿间的辗转令她头晕目眩,是她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但在她偏头时想亲他的耳朵时,被傅西泠拦下来了。
傅西泠那时候的笑声,和刚才差不多。
他盯着她看了好几秒才说:“你也别......太恃靓行凶了。”
电话里,傅西泠似乎是不紧不慢吹出一口烟雾,才回答她的疑问:“之前你说过一次,我记性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