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子所以叫阿大,学了一手好手艺,当年基地刚刚成立,许清璇介绍进局里在烧饭。这个朋友也是个耿直的,后来徐永根让他来批许清璇,他就一句话:“屁都没有,批个屁。”
这句话让他没了烧饭的资格,轮到去冲厕所,职工们吃饭都不香了,最后还是找回了阿大师傅让他继续烧饭,这个货色哈哈一笑:“你们就喜欢我这双冲厕所的手来给你们烧饭。”
所有人:“……”
这货就是这么糙,话糙,可他愿意给你认真做菜的时候,那饭菜做得是真精细。
从招待所出来,碰上不少老同事,一个个过来打招呼,当年大家都说许老师四十好几了,外孙女都五岁了,还跟三十多岁的似的,怎么就不见老的。
九年不见,却是头发已经花白,眼角嘴角爬上了皱纹,除了气质依旧,不免让人感叹美人终于见了白头。
握住她的双手说一声:“许老师能回来就好,大家都等着你呢!”
“还叫许老师啊!叫许书记了。”有人提醒。
陈玲玲立马说:“叫许老师多亲切啊?”
大家一想许和徐发音几乎一样,忙说:“对对,还是叫许老师。”
回到家,张爱民带着阿娟出去买东西,许清璇跟陈玲玲说:“玲玲,我想去看看你妈妈。”
当年一别,最后一面都没能相见,是许清璇心内最大的遗憾。
陈玲玲想要给妈妈买一束菊花,只是这个年代哪有花店?终究作罢!
一家三口去新村门口乘坐公交车,烈士陵园离此不过三四公里,一辆车五站路就到了。
原主难过的时候,会跑来妈妈的墓前,坐下来,呆愣愣地看妈妈的墓,所以陈玲玲凭着本能的记忆都能找到庄燕的墓,黑色大理石上一颗五角星下是庄燕的名字和生卒年份。
许奶奶缓缓蹲下,她拿出一块毛巾,庄燕小时候活泼,跑来跑去满头是汗,她追着拿着毛巾给她擦汗。
现在她也是如此,缓缓地擦着上面的字,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上面:“燕儿,妈妈回来看你了。”
听见这一声,蹲在边上的陈玲玲跟着落泪,记忆里烂熟于心的一笔一划,她有原主的记忆,一切都能感同身受。
自己上辈子父母缘薄,亲妈因为父亲常年出轨,离婚之后跑去了国外,几年陈玲玲也见不到亲妈一面。她亲爸就不用说了,标准的那种有了几个臭钱,就臭不要脸的那种。
穿来之后,她接受了原主的记忆,在记忆中庄燕又是那样一个温柔坚强又令人钦佩的人,她怎能不生出孺慕之情?
心里默念:“妈妈,我把奶奶接回来了。我把害了玲玲的那个女人也送进了监牢。”
刚刚念完,心内又微哂:“不知道妈妈要不要我?”
想来应该是要的吧?
容远扶着奶奶起来,一起走到一块碑前,上头刻着一个个朝鲜战场上牺牲的烈士的名字,那上面都是埋骨异国的英烈。
陈玲玲仰头找到了外公的名字,跟奶奶一起注视,听她说:“三哥,我没能看好燕儿!还让玲玲受了那么多苦。你看看,玲玲长得多好,要是你在,你一定会为她骄傲的。”
陈玲玲默默地对外公说出心里话:“外公,虽然我来自未来,但是我以庄勇的外孙女,庄燕的女儿为荣,我愿用一生来实现外公和妈妈,还有奶奶的梦想。”
看过妈妈和外公,陈玲玲和奶奶容远一起回家。
快到家门口,前头集体宿舍那里围了不少人,群众总是喜欢吃瓜和打酱油的。
吃瓜群众还喜欢介绍别的群众过来一起蹲瓜:“快去看,机务那个绿头王八……”
该群众刚要分享瓜,看到了绿头王八的亲生姑娘就在眼前,立马声音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