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夜色回到点沧峰。
既然在他的计划中,秦云远在他拿到丹药后就得死,所以现如今何不趁着秦云远还活着的时候多装出一副师徒和睦的模样呢?
木屋外负责守夜的仆役正靠着墙打瞌睡,听闻卫泽清的脚步这才揉了揉眼眶醒了过来。
“我师尊他怎么样?”
“十六长老不准我等进入房间。”那名仆役显得有些庆幸,十六长老脾气阴晴不定这点整个宗门都一清二楚,相比被他直接杀死,仅仅是不让他这个小仆役踏入房间算得了什么,他还巴不得不进去呢!
卫泽清挥了挥手就直接让这名仆役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
没有任何灵力轰他出去。
果然对于秦云远而言,他比那些仆役更加值得信任吧……
卫泽清心中不由因为这样的结论而觉得雀跃了下,然后他迈开步子踏入了房间。
虽然是夜晚,但是那个人清醒着,卫泽清猝不及防地与那双眼睛对视。
秦云远早就通过神识感知到卫泽清的到来,因而脸上并没有什么意外之色。
“师尊身体可觉得……好些了?”卫泽清看着那如刀剑般好似能破开他心中所有阴暗想法的双眼,莫名心中有愧,有些不敢对视,只得低下头装出一副恭顺的模样。
“好些了。”对方的声音有些哑,让卫泽清忍不住为他端了杯茶水。
秦云远狭长的凤眼斜觑了他一眼,还是张开了唇顺从地咽了下去。
在这过程中,卫泽清的手不小心擦过了秦云远的唇。
“你还是个凡人,早些去歇息吧。”见卫泽清突然僵硬的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里,完全没有把刚才的事当回事的秦云远也就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虽然那个十四长老一副看戏的姿态,对卫泽清这些天做了什么也丝毫没有透露,但是他已经对卫泽清会为他带来的“惊喜”有所猜测,可惜如今摊牌的时机还没到,他也不打算在这里与卫泽清做一些无所谓的戏。
大家都养精蓄锐等到那一天对决岂不是更好……
注视着卫泽清小心翼翼带上门的身影,秦云远嘴角微扬。
在他看来,卫泽清的信任已经是他的掌中之物,只需要手指一动,就能把它全然握于掌中,让它无法逃窜。他的任务也能回到正轨。
而卫泽清的反应终究还是微微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家徒弟可是连续八天每天用手把房间统统打扫了一遍,你说我的降沧峰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好徒弟?”因为秦云远需要“治疗”,所以某个炼药狂魔每天正午都会出现在秦云远的房内,翘着腿与秦云远聊着天。
秦云远虽然暂时还没有办法出门,但是只要他想,卫泽清在点沧峰做了些什么他还是一清二楚的。
而卫泽清这几天在整个点沧峰内忙上忙下的原因,他也知道。
这不过是为他饯别,顺便安抚自己的不安和愧疚的方式罢了。
“你这样不说破,难道是因为觉得看着好玩?”常生甩了甩自己仿佛被狗啃了的长发,漫不经心地问道。
“不,不过是看看这人值不值得我作老干去扶持他那新竹罢了……”
秦云远本来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受伤,所以恢复的进度也是一日千里,先前姿态诡异的骨头都已经被他用灵力正了过来,被冲破的筋脉也在自行修补。
他的一双黑眸眺向卫泽清所在的方向,他只是在等待摊牌的时机的同时,顺便试探这个男主的真实品性。
若是他心性已经彻底扭曲,那么就算是天命所归,那么他与他的交易也会有所限度。
不过如今看来,那小家伙还是带着脑子的,又实诚得紧,还算他对自己这些天的善意有几分良知……
“你的丹药练得怎么样了?”秦云远对于这个来历背景皆是迷的十四长老并不信任,两人不过是合作者的关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