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抑或是一条可行之路,容为师考虑考虑。”
他抬眸看向萧眠的身影,散散漫漫地坐直腰背,“——萧师兄,你觉得呢?”
许骄赏脸给了“还算凑合”的评价,萧眠唯恐对方下一瞬又不认账,他立刻称赞地望着沈祁修,全权包揽地拍板道:“我觉得阿祁的想法特别稳妥,找不出一丝一毫漏洞,骄骄,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萧眠想都不想,根本不卡壳地发表着一系列部署,“我现在告知掌门师兄,让各位长老准备准备,再嘱托清昀往翠微阁走一趟,请几个有名望的尊主同作见证。明日巳时,你带阿祁到无定峰去,早些问完便能早些了事,我和师兄一起在那里等你。”
洒金折扇残影铺展,灵隐仙君化为一道耀眼星芒,不听小师弟的回应就催促扇子破空远遁,马不停蹄地消失在了漆黑天幕里。
沈祁修看着萧眠担忧师尊反悔的神色,目送对方逃跑似的离开,虽未有过今晚这种玄妙的体验,却清晰地感受到心口嗵嗵怦然。
他是陷在深渊泥沼里的人,习惯了倚仗流血杀戮活命,凭借着侵吞掠夺生存,不屑寻求一处巢穴供自己栖身。
师尊也曾被他划归在猎物的范畴之中,但曾经的猎物此际竟陪伴着他,把他当做值得照顾的小兽,用羽翼牢靠地将他护紧了。
山风宁静,明月皎皎。
———
按捺着想抱一抱师尊的渴望,沈祁修快步折返殿内,见到师尊垂眼端详着腕间的朝露,正蹙眉思索着什么。
他的视线也一齐落在师尊的法器上。
这件法器冰凉剔透,名称取自“朝露如电”,外观镌饰成虺蛇的形态,是象征封喉剧毒的图腾。玲珑玉蛇终年攀附着师尊冷白的肌肤,仿佛是师尊肌体的一部分,它贴覆的那截手腕骨骼漂亮,仿佛凝砌着寒冽霜雪。
沈祁修肃容行了一礼,语调恭敬地道:“多谢师尊为弟子斡旋,弟子感激不尽。”
如果没有外力襄助,他亦有把握解除困境,然而不得不采取极端偏颇的举措,即将面临的不仅仅一句探问那么简单。
师尊帮他推进到了最有利的局势,让他可以花最少的代价洗脱嫌疑,沈祁修说过无数的谎话,但他这一声道谢是情真意切的。
许骄从来不觉得便宜徒弟无辜,他方才屈尊和沈祁修搭一场戏,便是他维持太虚剑宗和平、日常改写团灭剧情中的一环。
“阿祁,你只和为师道谢么?”
许骄温言提醒道,“信重你的人是掌门,替你连夜奔波的人是你箫师叔,宗门上下都对你寄予厚望,你该珍惜他们的这份情谊。”
沈祁修点了点头,驯服无害地笑道:“是,师尊,弟子明白。”
他估量着这会儿的时辰,便略微匆促地望向窗外:“已近夜深,师尊若是困乏,弟子就先行告退,不搅扰您休息了。”
出关大半个月,便宜徒弟住在他隔壁犹嫌不够,恨不得每分每秒赖在他的寝殿里,甚至紧随身畔赶都赶不走,如此主动的告退属实难得。
许骄刚刚料想得不错,明日无定峰探问,沈祁修尚有一堆后患处理不干净。
他静默须臾,将沈祁修唤近了些:“两位大乘的威压之下,一切秘密皆掩藏不住。阿祁,你是否有容易疏忽的地方,想让为师帮你周全?”
沈祁修的确有一个难题,储物戒他预备设下结界留在玄度殿内,锁魂鼎和厉鬼却必须待在他灵台里。此物是鬼蜮血海的钥匙,一旦露了破绽便是崩盘灭顶的麻烦。
师尊帮不了他,唯有他自己周全。
沈祁修笑道:“没有,师尊。”
少年脊背笔挺,眸光清正而温润,“弟子不曾杀害周煊廷,应承搜魂术也是短暂一霎,不会出岔子的,请师尊宽心。”
按小说原文内容,沈祁修在忘川秘境获得了一粒芥子空间,但现在远没到这个节点。许骄看了看沈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