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觉得少年进退有度,藏锋处微露锋芒,露锋处亦显含蓄,实在是大器将成之象。
他那颗惜才的心扑通扑通狂冒泡泡,恨不得把小师弟这宝贝徒弟打包一卷,骗回他的灵隐峰算了。
遗憾的是这墙角肯定挖不动,萧眠扼腕唏嘘着转了第二个话题:“阿祁,你可曾听过李京默这个名字?”
沈祁修记忆力极强,立刻确信这名字他十分陌生,便等着萧眠把话讲下去:“不曾。师叔,他是什么人物?”
萧眠道:“他是谢归远的嫡传首徒,凌霄宫的继任掌门。”
沈祁修闻言稍稍一愣:“凌霄宫的首徒不是名叫蒋淮吗?”
宗门大比开始前,他调查了每一位对手的师承背景,蒋淮作为凌霄宫翘楚,被他列入关注了范围之内。但他从未在任何名册上看到李京默三个字。
“蒋淮只是充一充场面的替补,李京默才是凌霄宫后辈里真正的底蕴。此子十岁筑基,十五岁结丹,二十三岁修了无情道,同时隐隐有突破元婴的征兆。谢归远生怕他沾染俗事杂念,勘不透红尘迷障,毁了棵千载难寻的好苗子,所以命他终年闭关不出。”
萧眠捏着扇柄,冷冷地哼了一声,“了解李京默的人寥寥无几,你没听说过并不稀奇。”
沈祁修猜到了萧眠的弦外之音,追问道:“师叔,我与李京默素不相识,您怎么忽然跟我聊起了他?”
萧眠的答复和他预料的八.九不离十:“我今天早晨收到消息,凌霄宫已让李京默赶来参加揽星榜的决赛,这分明是冲着你来的。太虚添了你这样的弟子,谢归远如鲠在喉,若是你洗脱了杀害周煊廷的嫌疑,他必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扶摇直上。”
萧眠这趟就是专程告诫沈祁修的,他叮嘱道:“不管是宗门大比的赛场上,或是将来在忘川秘境里,李京默都是你危险且不容小觑的劲敌。阿祁,你要沉得下心,谨慎对待。”
沈祁修笑得纯良无害,眼底兴味一晃即逝,他略略压低声线,垂首道:“是,师叔,我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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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萧眠,沈祁修重新回到床前保持着半跪的姿态,拿起他精心挑选的玉梳,接着给师尊梳头发。
师尊的发丝又细又软,温存地攀缠在他的指端,酥酥麻麻抚慰着他的情绪,让他有某种久违的归属感。
沈祁修一边享受着空气里引诱他陷溺的冷香,一边殷切期盼夜阑人静。
他此刻无暇理会李京默的到来,因为织梦的药明日就会失效,他只有这么一晚的时间,可以肆无忌惮地拥师尊入怀。
他对囚困着师尊的拥抱几乎上瘾,其余所有的麻烦纷扰都能先抛至一边。
宫室内氛围祥和,帐幔顶端的明珠莹光湛湛,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仪象台的指针摇摆得太缓慢了。
沈祁修不断往屏风上悬挂的仪象台瞟去,认为这东西很可能出了毛病。然而他再三动手拨弄,也不能加快天幕擦黑的速度。
终于踌躇到夜深之际,沈祁修便遮遮掩掩地上了床,暧昧地圈住许骄的脊背,拿鼻尖蹭了蹭对方的鼻尖。
他贪婪地咬.吻着师尊色泽浅淡的唇瓣,用掌腹丈量勾勒师尊肌骨的轮廓,这种感觉是无法形容亦无法描述的,他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衡量他的爱不释手。
师尊的唇没昨天那么凉了,闭起的睫毛仍在颤抖着。那微弱细碎的颤抖就像钩子一样钩他心坎里,教唆他的情思与分寸来回拉扯,永不止歇。
正当沈祁修理性全无,将指节滑进师尊单薄寝衣下摆的时候,被他恣意触犯的人突然翻了个身,眼皮轻微地开合了一下,迷糊地闷咳了一声。
“唔……”
沈祁修瞬间打了个激灵,他察觉到不太对劲,马上敏捷地跃下了床榻。
他不愿让师尊看见他的狼狈,而是眸光关切地伏在床边,盯着师尊浑噩睁开的眼睛,竭力镇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