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契的,师兄生气,也该冲着我发火才对。”
元珩横眉怒目地瞪着他:“胡闹!”
但恼怒归恼怒,几个弟子在一边大气不敢喘地站着,他终究要听听许骄的说法,“你好端端的,从何处弄来此等凶戾的至邪之物?!竟还敢让它与阿祁结契,又是想怎么折腾!”
许骄不理会元珩的疾言厉色,无辜地眨了眨眼:“师兄,你能不能听我仔细讲讲缘由?”
他顺手捞起桌案上的茶盏借花献佛,等元珩皱着眉头接了,才不疾不徐道:“这件事说来十分离谱,我前几天突发奇想,带着阿祁去我那秘境碎片里溜达了一圈,这柄剑就是在秘境里发现的。”
许骄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师兄您也知道,阿祁一直没有本命灵剑,我当时观这剑是无主之物,且品级上佳,所以做主让阿祁与之结契了。”
“谁料结契完成后,剑灵的戾气陡然暴增,我察觉情况不妙,生怕它影响了阿祁的心性,这才紧赶慢赶回了宗门,请您老人家出手帮忙。”
“品级上佳?!”元珩的眉头愈发拧成一团,重重一掌拍在桌上,仿佛拍得是许骄的脑袋:“简直荒唐!你难道以为我看不出这柄凶兵的品级?这是世所罕见的神器,不是丢在路边的萝卜白菜!能容得了你随随便便,说捡就捡!”
“到底怎么回事,你如实告诉我!”
许骄挨了元珩劈头盖脸一通斥责,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在可怖的大乘威压下蓦地收起笑意,针锋相对地硬顶硬道:“师兄!你不肯相信我说的话吗?!”
“那你索性什么都别问,直接把我打作邪魔歪道,押送思过崖底候审,岂不比浪费时间听我扯谎来得痛快!”
他语调强势,偏生一双凤眸溢满委屈,好像遭受了天大的不公。
元珩望着小师弟愕然不已,不由反省自己对他的态度过于严厉了些,随即稍稍软下口气:“你脾气倒是大,把思过崖都搬出来了。我几时说过不信你?”
许骄丝毫不买账,干脆连师兄也不叫了:“掌门正是这个意思!”
元珩被他一噎,见他真的着恼,未免疑心是否误会了他,只得窝着火,压低声音让步道:“行了。你好歹是一峰首座,怎可动不动就耍混账性子,莫非还要当着小辈们的面和师兄吵架不成?”
他的眸光扫过三个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有听见争吵动静的弟子,半晌头疼地妥协道:“骄骄,你跟师兄过来,我们去大殿里谈。”
许骄磨蹭片刻,一脸不情不愿地跟着元珩去了。
他们两人一走,净室内剑拔弩张的气氛随之散去,林清昀既好笑又无奈地耸了耸肩膀,率先开口打趣道:“遍寻太虚上下,可再找不出第二个像小师叔这般厉害的人了。每回小师叔一闹起来,我师尊便拿他半点法子都没有。”
“林师兄,慎言。”
沈祁修抬头看着林清昀,一板一眼道:“门规第十七条,弟子不得妄议尊主行事。师兄信口评判尊上的作为,似乎极不合适。”
林清昀呼吸一窒,表情瞬间尴尬地僵在脸上。他说这话仅仅是为了开个玩笑,活跃一下彼此间的氛围,没曾想一向待人谦逊温和的沈祁修,会给他吃这么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
他微微愣了愣,念着自己有错在先,真心实意地向沈祁修致歉道:“沈师弟所言甚是,我不应当私下议论小师叔。刚刚多有越矩逾礼之处,还望沈师弟能谅解一二。”
林清昀的涵养功夫练得到家,他身边的另一个青年却替他打抱不平了,那人一甩袖子,冷冷地哼了一声,讥讽道:“沈祁修,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也胆敢对林师兄不敬!”
说话的青年名叫俞九,许骄记不得他这号人物,而沈祁修和他是老相识了。他虽然不是元珩仙君的嫡传弟子,但也从小在无定峰长大,常常以高人一等的身份自居。
沈祁修早年被一群同门轮番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