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
许骄想了想,摆手示意二宝退下,慢斯条理地吃完一餐饭,便祭出朝露,窝在他的柔软的座椅里,朝沈祁修住所的方向去了。
谁料他甫一停在那片竹林前方,首先入眼的竟是层层加固的禁制结界,许骄眸色稍暗,心头警铃大作,朝露登时化作节节银鞭,迅速绞缠上他的指尖。
他敲了敲结界边缘,狐疑地传音道:“阿祁,你在里面吗?”
沈祁修的声音随即响起:“师尊,我在。”
“您可不可以直接进来?”
他是金丹期修为,许骄是化神期修为,自然有办法在不破坏结界的情况下进去找他。
许骄听出沈祁修声音里并无恶意,略一沉吟,额心飞花流光闪动,自结界表面分离开一丝缝隙。
他将紧握朝露的右手负于背后,抬腿稳步入内。
结界里浓郁的血腥戾气和他身体里纯粹清凌的灵气猛然碰撞,他看见沈祁修面色凝重,手执一柄绯色长剑站在房中,似是等候了他多时——好像没有要冲上来砍他的意思。
那柄长剑,正是炽霄剑无疑!
许骄马上就明白沈祁修绕那么大弯子请他到这里来的用意了。因为只要沈祁修敢取出炽霄剑四处招摇,宗门其他的修为高深的仙君瞬息便能觉察到剑灵蒸腾的戾气,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凶兵认主,除了用武力镇压外,它们选择主人都是有一定原因的,更遑论炽霄这样品级的神器。
倘若宗门盘问沈祁修是在什么境遇下得到了它,它又为何选定沈祁修结契,剑灵戾气有没有影响他的心性,沈祁修恐怕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许骄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把淬满寒芒的银鞭收归腕间,心道沈祁修如此开诚布公,想必是不愿再将本命兵刃藏着掖着,指望他出面摆平此事了。
但过场还是要走一走的,许骄揣着明白装糊涂,一错不错地盯着沈祁修,问道:“阿祁,这戾气怎么回事,你手中的剑是从哪里来的?”
沈祁修同样在揣摩他的态度,探究他肯不肯帮忙,开口反问道:“师尊,弟子说了,您会相信么?”
废话,该编的故事你早就编好了,还能由得我信与不信?
许骄这样想着,特意缓和了声线:“你尽管直说就是,为师自然信你。”
“这柄剑名为炽霄,是弟子在鬼域血海中得来的。当时弟子被鬼物围困,身受重伤,体力不支昏了过去,等再次苏醒的时候,它就已经自主与弟子结契了。”
沈祁修表情为难道:“弟子知晓这种事情太过离奇,忧心无法给宗门一个合理的解释,所以才隐瞒至今。弟子反复思量了多日,这世上唯有师尊可以信赖,也唯有师尊能替弟子拿个主意。”
他说完,用无辜的眼神看着许骄,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许骄被他这般敷衍的谎话和突如其来的吹捧逗得几欲发笑,不过沈祁修既然开始跟他分享秘密,总算是个良好的开端,他没必要追根究底。
“你的意思为师听懂了。”
许骄似笑非笑地瞥了沈祁修一眼,直截了当道:“说吧,你是想让为师帮你净化剑灵戾气,还是想让为师给你这柄剑找一个合适的出处?”
沈祁修闻言不由得一怔,他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理由应付师尊有可能提到的疑问,谁料师尊如此轻易便相信了他——不,这不是相信了他,而是在向他表明无条件信任他的立场。
“炽霄是弟子的本命灵剑,弟子想随身带着它,将它示于人前。”
沈祁修把剑交到许骄手中,任由他端详打量,不假思索道,“不瞒师尊,弟子此前从您那里取走净神草,便是为了消磨剑灵戾气。可那仙草终归作用不大,弟子也一直没有想到更好的方法。”
绯红剑身触手滚烫,在掌心发出阵阵威胁的嗡鸣,许骄几乎有一刹那错觉,以为他握着的竟是个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