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再,能不能保全家族还是两说!
李氏即便怨着曹寅,怨他宠爱王氏,夫妻俩渐渐变得相敬如‘冰’,也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此番回京述职,太子却远在热河,万般计策使不上力,李氏便试探着向曹寅提出递牌子进宫,若能得幸拜见太子妃……
曹寅沉吟片刻,准许了。
如今她见了太子妃,第一个闪过的念头便是怔愣,这身气度堪配母仪天下。第二个
念头便是惊喜,太子妃娘娘竟是如此的平易近人!
渐渐的,胆怯与拘谨消失不见,李氏越发笃定太子妃对曹李两家持着善意。
太子妃事无巨细地问了颙哥儿的起居,平日里吃什么用什么,还问她过得是否顺心,平日里有没有缺的东西。
李氏呼吸一重,按捺住涌动的欣喜,连忙感激涕零地道:“劳太子妃惦记,妾身并没有什么缺的。反倒是您……”
说着压低声音,从袖间掏出一方做工精巧的扁盒,“这是妾身的微末心意,还请娘娘不要推辞。”
殿内唯有太子妃的贴身嬷嬷在。
得了主子的眼神示意,嬷嬷捧过扁盒呈了上去,静初眼含探究地转了一转,下一瞬,盒子啪嗒一声打了开来。
里头是叠的满满当当的银票。
她的视线微顿,垂下眼帘数了数,饶是静初见惯了富贵,也被曹家的大手笔给惊着了。
整整二十万两白银!
胤礽多年攒下的私房钱都没有这个数目。
静初的怔愣,李氏看在眼里,缓缓松了一口气,笑容愈发恭敬。
太子妃虽是京中高门,与曹家却是远远不能相比。瓜尔佳一族的财力多少,夫君最是知道,即便皇上太后为之添妆又如何?
宫中赏赐不比现银,无法变卖,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多少人瞄着太子侧福晋或是格格的位置,太子妃难道就不急么?
当了皇后需恩威并施,说起施恩,二十万两白银无异于雪中送炭。
李氏这般想着,果不其然,太子妃合上扁盒,对她轻轻颔首,含笑道:“你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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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热河行宫。
西边马场仿草原而建,东边湖景仿水乡而设,正逢初秋好天气,处处都是心醉之景。
康熙大病初愈,已能下榻行走,而太子久不回宫,紫禁城的奏章已是堆积如山。
得了他的授意,半月以来,快马加鞭陆陆续续地送来热河。只他的双手依旧无力,一握笔便会发颤,于是一股脑地丢给了太子,耳提面命道,遇上拿不准的事务再来问他。
云琇似有所感,这一病,皇上好似看开了什么。
……
太子霎时陷入了忙乱,康熙却是少见的悠然
。
乌兰布通大捷,且噶尔丹被活捉,双喜临门,了却了他的一桩心病。偷得浮生半日闲,趁着太子抽不开身,康熙兴致勃勃地牵着双身子的皇贵妃娘娘,叫人收拾一艘吃水平稳的龙船……游湖。
云琇隐约知道康熙有着自己的谋算,只她的归心愈发浓重。小五小九倒还好,小十一却已有多日未见皇阿玛与额娘了,皇上难不成不想胤禌?
还有担忧记挂她的温贵妃与云舒几个,总要快些回宫报声平安。
她面无表情地想,不知怎的,皇上近来迷上了白粥……再喂下去,她酸疼的手也要发颤了。
“不日前,朕给永寿宫递了信,”康熙瞧出她兴致不高,忙安抚着道,“顶多三日,我们便起驾回宫。”
视线轻轻落在云琇的小腹上,他知回宫之事不能再拖下去。大军凯旋是其一,琇琇的月份大了,是其二。
他的凤目渐渐幽深起来,京城那边已逐步收了鱼线,到了一网打尽的时候了。
这般想着,到底有些遗憾。回京之后便再也不能找借口让皇贵妃娘娘喂膳,万般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