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竟请出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竟也愿意帮衬宜贵妃,饶是明珠再怎么智券在握,也有了深深的挫败之感。
晌午时候,副都御史出马,在他的预料之外,着实给了他一个大惊喜。他的目光沉了一沉,原以为能扳倒郭络罗氏……
“明珠。”
明大人低垂着头,只听老祖宗骤然点了他的名儿,顿时心下一凛,拱手道:“奴才在。”
“太子幼时失母,自小没有额娘关怀。”出人意料的,太皇太后话锋一转,提起了太子。
她放轻嗓音,叹了口气:“你是做阿玛的人,你们都是做阿玛的人。设身处地想想,对于孩子,阿玛终归比不上额娘细心,总有照料不到的地方。太子与小五玩得好,哀家看在眼里,能看出他的艳羡,艳羡小五有一个好额娘。哀家思来想去,夜不安眠啊!于是吩咐宜贵妃多多看顾……”
居然打起了感情牌!
还是老祖宗的吩咐?
此等缘由,让明珠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太子殿下自小没了额娘,渴望关爱乃是天经地义的事,这要他怎么反驳?
恩威并施,双管齐下,这是在逼他表态,也是警告。
太皇太后像是察觉了什么,至于她吩咐的为什么不是平嫔赫舍里氏……当下,谁也不会提出质疑。
话说回来,牝鸡司晨这个罪名,不像今儿早朝那般,非是他安到宜贵妃头上去的,牵连不到自己。
到底是哪家出的手?万般算计都成空啊。
明珠心中苦笑,权衡再三,只得接话道:“老祖宗与皇上的拳拳爱护之心,奴才听着动容。太子爷有宜贵妃看顾,乃是幸事中的幸事,什么牝鸡司晨,都是一派胡言!”
明中堂都表了态,应和的官员那是一个接着一个,很快形成了声势浩大的浪潮,令太皇太后的面色缓和了许多,微微颔首,露出了笑容。
威胁保成的不利因素,都得扼杀在摇篮之中。现如今已过了明路,若再有人借此攻讦宜贵妃,那就是不敬皇帝,不敬哀家。
这样的人,也不必入朝为官了!
闻言,副都御史的脸色倏然灰败了下去,索相的托付……失败了。
“朕愿意纳谏,却不是你们糊弄污蔑的因由。你那副都御史也不必当了,和同僚一道回府思过去,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再去都察院报道。”康熙撩起眼皮,沉声道,“反省过后,王镛有何安排,端看你的表现了。”
又是思过……
这回连官职都给捋了!
沐浴着少数同情、少数幸灾乐祸的视线,副都御史浑身哆嗦着谢了恩,神色呆滞,欲哭无泪,悔不当初。
这还没完,他的顶头上司、左都御史王镛看他的眼神都能喷出火来。
向来正直的铮臣王大人,头一回决定假公济私。等此人反省好了,他定然利用职权便利,呵呵,不给穿小鞋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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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琇还没反应过来,一场弹劾风波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瑞珠尚且不清楚御书房发生的事,晚膳时分,圣驾却是准时准点地来临。
膳桌之上,康熙轻声讲述了今儿发生的一切,意在安抚,神色颇有些小心:“朕不欲惹你担忧,想着尘埃落定之后再告诉你。那些御史,该罚的都已罚了,还有谋划的幕后之人……”
是明珠,佟国维,还是赋闲在家的索额图?
说着,皇帝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琇琇绝不会白受委屈。”
云琇一顿,还是掉了银筷,半晌回不过神来。
弹劾于她,插手太子事宜,牝鸡司晨?
贵妃娘娘先是蹙眉,桃花眼迅速积蓄了泪水,闭了闭眼,无声地落了泪。
“臣妾不过一介深宫妇人,怎么就成妖妃祸水,人人得以评判了?”心下怒意盈然,一片冷沉,她哽咽道,“且要劳动老祖宗出马,臣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