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满面,指挥下人帮他整理行李:“这个,这个,都别忘了带上。宫里娘娘和贵人自小在盛京长大,定然想念家乡,盛京的吃食更是要单独打包……这个,给五阿哥还有四公主尝个鲜……”
图岳佩服瓜尔佳氏的雷厉风行,他心里正美,家有贤妻就是好啊。
然后,余光就瞥见自家的小豆丁在门外探头探脑。
他负手在身后,沉下脸,咳了一声,“福禄,鬼鬼祟祟的像什么样子?”
瓜尔佳氏为图岳生了一子一女,长女雅尔檀十岁出头,次子福禄刚刚五岁。
雅尔檀天生有着姑娘家的自持,就是疯玩,也不会疯到哪儿去;福禄却顽皮的很,棍棒也治不住他,一旦没人管束,便撒了欢地玩闹,将府里上上下下都祸害了个遍。
瓜尔佳氏是个爽利的性格,却算不上严母,三官保与索绰罗氏宠爱小孙子,狠不下心来管教,久而久之,也只有图岳的冷脸能够将福禄治上一治了!
听闻阿玛的呼唤,小豆丁福禄反射性地捂了捂屁股,磨磨蹭蹭地上前去,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阿玛,额娘。”
“不好好玩你的宝贝虫子,来捣乱干什么?”图岳问他。
“我才没有捣乱。”福禄嘟囔了一声,眼睛闪闪发亮,“阿玛,玛法和我说,我要进宫去当伴读了?是不是真的?”
图岳心道,当然是真的,这是爷的妹妹从京城递来的消息。
不过,爷为什么要告诉你?
他表面严肃地回:“没有的事。就你这个傻样儿,还给五阿哥当伴读?第一天去上书房,就要被师傅们赶出来!”
谁知福禄丝毫没有失望,反而狡黠地笑了。
“阿玛,你说漏嘴了。玛法才没有提起五阿哥呢,原来,我是要做五阿哥的伴读啊。”他摇头晃脑地念了句,然后拍了拍胸脯,纠正他阿玛的话,“师傅们哪敢把我赶出来?小爷可是有姑母护着的人!有宜妃娘娘在,谁敢惹我?”
等等,这副霸王样……
图岳来不及骂人,他惊呆了。
趁他阿玛瞪着眼,还在愣神中,福禄缩了缩脖子,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跑到一半,他又跑了回来,挠了挠头,伸长脖子朝里望去,满心疑惑地嘀咕着:“那是走路慢吞吞的玛法吗?跑得跟兔子似的……天塌了?玛法的表情,怎么和阿玛揍我的时候那么像呢?”
那厢,图岳渐渐回过神来,陷入了暴怒。
他指着门外,手指哆嗦着:“这小兔崽子——”
紧接着,他发现了来人,收回手指,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你说谁小兔崽子?!”图岳消音了,三官保怒了,“好啊,敢指着你阿玛,真是出息了!”
图岳唯唯道:“阿玛,我在教训福禄呢,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说起这个,三官保就气。
他顾不得斥骂儿子了,不住地在厅堂里转着圈,“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啊。”
意识到公爹与夫君有正事要谈,瓜尔佳氏稍稍收敛了笑意,忙停下整理行囊的动作,退到里间,去给他们沏茶了。
厅堂眨眼只剩下三官保与图岳。
三官保说完那句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回,你不仅要留在京城,还发达了呀。”
见图岳满脸懵然,三官保摇摇头,一掌拍到他的脑袋上:“明珠明中堂已经向皇上递了折子,他要提拔你做吏部左侍郎!”
吏部,乃是六部之中地位最高的那一个,管辖官员升迁、业绩考核,油水多,面圣机会也多。吏部里头,就算一个七品的官职,那也是肥差里的肥差,人人都为它争破了头。
除了吏部尚书,吏部侍郎就是名副其实的二把手,其中,左侍郎又比右侍郎高了一等,掌握的实权多了去了。
图岳大惊,他?做吏部左侍郎?
要知道,外任与京官的品级是有差别的。别看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