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最能理解穷人,吕小驴自己苦过,当然能够感同身受。
并不是他们懒,只是实在没有办法,老人身体素质在那里,种着那二亩一分地已经拼尽了全力,更何况山上还有很多地是没办法种粮食的,最常见的农作物就是土豆。
就连吕小驴以前的日子也不一定比他们更难过,他以前起码还能挣点钱养活自己。
那些生活在山中的人是有心无力,甚至根本想不到别的,因为他们根本没有途径去接触、去了解这些。
看着那些照片,吕小驴不禁想起了自己以前的种种,一时间有些入了神。
那刘老师一曲唱完,有些不好意思的对他说道:“兄弟,如果有能力的话,帮一帮我们吧,一两块钱也行,可以点歌的。”
男人顶天立地,天大地大,面子最大,为了一两块钱低声下气的求人,他又能好受到哪里去,只是没有办法,他也已经习惯了,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吕小驴回过神来,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张50块钱,他今天没带钱包,这些本来是说请雪莉和成敏吃卤煮的,直接放到了刘老师面前的琴包里。
刘老师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兄弟,不
用这么多的。”
一脸为难却又舍不得把钱拿给吕小驴,这五十块钱有时候够他唱一天的,带回去能给孩子们买多少土豆或者白菜。
吕小驴叹了口气,没说什么,摆摆手回去自己的位置上。
刘老师看着他的背影,嗫喏了两下嘴巴没有说话,又碰到好心人了。
虽然之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出手大方的人,成百上千的也不是没有,但是那只是少数,大多数都是像现在这样的,一天下来挣几十块钱,50块钱已经很多了。
现在骗子和假乞丐太多,消费公众的善心,白天拿个破碗讨饭,晚上就换身衣服,开着车去另一个城市住别墅。
久而久之,这个群体就被打上了骗子的标签,像他们这种真正需要帮助的人也被殃及了池鱼,那些照片和声明在别人看来就是骗子。
他也不想卖惨挣钱,无奈他根本没有进行过系统的学习,这吉他和唱歌也是自学的,唱的只能说凑合,根本不好听,靠才艺挣钱的话行不通。
学校里的那帮孩子又得吃饭,他又能怎么办,只能出此下策,还找村长写了证明,盖了公章,证明他那些照片和说明都是真的,不是骗子。
既卖艺又“卖惨”,两者结合才堪堪能有点收获。
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他堂堂七尺男儿又怎么会如此不要脸皮来卖惨挣钱。
唱半天也累了,中午还没吃饭,又饿又渴,刘老师把琴包里的钱整理好,放在了塑料袋里,仔细地裹好,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内衬兜里,贴身放好。
这是孩子们下个月的伙食费,回去之后还要教课,等到下个月月底才能再出来。
从那个漆皮掉了的双肩包里取出一张报纸,垫在蘑菇下的座位上,又取出一个大大的铁水壶,还有两个早上买的馒头和一缸子已经快要见底的炒咸菜,就这么吃了起来。
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他的眼中透露出一丝羡慕。
说真的,每次出来看到街上的灯红酒绿,他又何尝没有想过就此放弃,好好地找个工作,过好自己的人生。
别看他看上去饱经风霜,像是三四十岁,其实他也只是个28岁的大小伙子。
这个年纪的人生应该是精彩的,上上班,喝喝酒,谈谈恋爱,结婚生小孩,不像他现在这样,除了在脸上留下岁月的痕迹,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甚至对不
起家中的父母。
可是每次在街上看到那些吃着零食,被父母带着玩耍的孩子,他就会想到自己那些还在破旧学校里期盼他回去的学生们,刚刚升起的念头就此破灭。
他自认为不算多么伟大,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