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飞快地离了眼前之景。
……原想清静礼佛一生,纵是不得不嫁为人妇,她也未想过,要真正成为一位妻子,怎会莫名其妙地疯想到这里去了,她真是越来越乱了,想是因心事太重,心思也越发疯乱了,长久以往,她怕不是真的会疯……
……如果一世如现下煎熬,也许真的会疯……迦叶之事,如泰山压顶,压在整个萧家之上,之前,她有想将此事告诉父亲,但看父亲不过四十余年纪,鬓边竟生出了几丝华发,又将此事生生咽下,不想父亲与她一般,成日担惊受怕,从此没个安稳觉……这样的日子,还要煎熬到何时呢,难道,真要延续一生一世吗?……
萧观音正边心乱如麻地想着,边匆匆走过园中小径时,一转角,见不远处侍从皆被屏退干净,母亲正单独与妙莲说话,也不知在说什么,一直低头听着的妙莲,脸也红了、眼泪也涌上来了,最后轻轻一跺脚,直接就甩着帕子跑开了。
妙莲虽然任性些,但对母亲一向敬爱,又知母亲身体不好,不会为日常小事,同母亲这般置气的,不解且担忧的萧观音,放缓脚步,走上前去,轻问母亲是怎么了,母亲轻轻叹了口气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女儿家大了,心思野了,母亲本不是那种拘泥死板之人,婚姻之事,可随妙莲自己心意的,但……”
母亲抬头望了她一眼,嗓音含忧道:“我不希望,再有一个女儿,和宇文家有所牵扯。”
萧观音心中一惊,从母亲口中得知,妹妹妙莲,竟同宇文四公子,私下有所往来,原本这事瞒得死死的,母亲也是无意间发现了来往的书函,才发现这件秘事,已隐瞒长达数年。
……妹妹妙莲,是真心喜欢宇文四公子吗?
对男|女之事,自己都弄不清楚的萧观音,不知该如何评判此事,只能道她过后会去看看妙莲、同她聊聊,试着劝母亲宽心些,但母亲宽不了心,像不仅仅为此事,另有沉重心事压在母亲心头,令她无法舒展眉头。
“……其实,妙莲这性子,有一点像你小姨,我不敢十分反对她,怕她本来心志还不十分坚定,反因他人反对,而硬拗性子,非要成事,就像……就像当年你小姨那般……”
走至几丛玉簪花前的母亲,顿住了脚步,静静地望着眼前洁白如雪的花朵道:“你小姨她,是很喜欢这种花的,在家做女儿时,每年玉簪花开,总爱掐上几朵,簪在鬓边,有时,也会顺带着为我簪上一朵……”
母亲很少主动说小姨的事,萧观音听母亲提起,接声问了几句母亲与小姨旧日闺中的姐妹情谊,本意是想让母亲暂从妙莲的事情上脱开,宽一宽心,但母亲闻问,却轻轻摇了摇头道:“其实这样的姐妹簪花之事,是极少的,我与你小姨,虽似你与妙莲一母同胞,但姐妹关系,却不似你和妙莲这般好,或者说,我不知该怎么同你小姨好……”
“我不懂她……”母亲这样轻轻地说着,眉眼间忧惘萦拢,“你小姨的性子,不似常人,做事,也不似常人,旁人家的少女姐妹,要么情谊深厚,要么不睦吵嘴,但你小姨与我,既不亲近也不吵闹,我身为姐姐,自然是想待她好的,但,她总是淡淡,我在许多事上,都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只有一件十分清楚,就是她很不喜欢,她的容貌,有几分像我……”
“旁人家的姐妹,衣饰妆容常常近似,但你小姨,因这份不喜欢,常与我反其道而行之,旁人家的姐姐,担着教引妹妹之责,但我却没什么可教引你小姨的,因你小姨为人处世,其实比我理智许多,甚至在我做下错事蠢事时,警醒我这个姐姐的,正是你小姨……
……既曾做下错事蠢事,理应来由我这个犯错的人,来承担后果才是,可我不知老天为何如此安排,却将祸水,一而再地引至你小姨身上,你小姨,是极恨我的,几年前,我见过她一次,这些年的唯一一次,在那之前,我一直以为她在清河王离世后,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