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处理丰城的事,他跑到藏书馆的讲座台讲学去了,全当没听见一般!”原攸一进殿,冲江尤行个礼,刚挺直腰就开始念叨蔺珏,“丰城那边的路一直没修好,眼看曾经的吕国大路已经打通了,就差丰城了!他们蔺家是想干什么?难不成想着要复国?”
原攸大概真是气急了,才对着江尤说出这样的话。
共事时间长了后,江尤发现,原攸真正的性子十分无赖,有时还会犯二,是个很沙雕的青年。怪不得他爹嫌弃他而喜欢蔺珏,比起表里不一的原白锦,蔺翊君才是实打实的君子端方。
“丰城的事,你之前不是说,全包在你身上吗?”江尤一想到当初原攸说他肯定能说服蔺珏,就想笑。这两年都过去了,蔺珏见到原攸就跑,从不为华国真心实意的做事,“不是很沉得住气吗?”
原攸意识到刚刚自己无心之下说出的话很是不妥,他见江尤一如既往的调侃他,心里松了口气,正了正神色,严肃的说道:“之前沉得住气,是因为时机未到,如今时机已到,若因为丰城而耽误了,实在可惜。”
时机。
江尤捏紧手中的笔杆,心跳有些加速,但她说话的语调一如既往的不急不缓,如山峰沉稳,“北国和魏国近来毫无动作,魏国还派了不少世家子来求学,不像是要开战啊。”
“魏国是盟友,当然不会开战,北王之前患了一场恶疾,如今他有意娶妻了。”原攸一想到这个消息,嘴角的笑意都真切了三分。
北王想要娶妻的事,江尤早上看到花容的情报了,只是当时她没当回事,最近她忙着在凤栖城再建一座藏书馆的事,还忙着对付那些说华服夏装过于轻薄,有伤风化的老古板,北王之前娶了妫浔,现在再娶,江尤完全没放在心上。
但听原攸这么一说,江尤也琢磨出点儿门道来。
“妫泱娶王后,这次的王后是真心的了?那北子童怎么办?”江尤记得,北子童还掌握着北国的军队,之前和北魏之战中,北子童领兵击退魏军数次,立了大功,在北国的地位和蒋震在华国差不多了,“这次又是北子童劝他娶得?”
北子童眼中,或许北国比妫泱更为重要。之前他为了北国可以劝妫泱娶妫浔,如今也能劝差点儿死了,还没有后代的妫泱娶新后。
原攸摇摇头,“不,这次是北王自己想娶,为此,他甚至剥夺了北子童的一部分军权,送给了庆和窦家窦长愿。这窦长愿本就是北王心腹,手握大权,如此一来,北子童和窦长愿算是对上了。”
制衡之术。
江尤了然一笑,北子童大概做梦都想不到,曾经对他无比信任的枕边人,如今竟对他用上了制衡之术。
只是这妫泱想的未免太好了些,他以为北子童对他有多深的感情?
他给了北子童那么多的权力,想要收回,也不问问北子童愿不愿意。即使北子童真的爱妫泱爱到失去理智,依附于北子童的人呢?
当人行至高位,所思所做之事,就不由己身了。
“我看这妫泱之前病了一场,人都病糊涂了。你说这人经历了生死,是不是真会性情大变啊?”江尤露出一个温和慈祥的笑容,一般她算计人的时候,都会笑的很慈祥,“北子童现在还能忍,若王后出身窦家,窦家容不下他,他还能忍吗?”
窦长愿和妫泱自小一同长大,北子童是被妫泱捡回去的,前者感情深厚,之前就有传言,说两人之间有暧昧,只是窦长愿是盛名天下的世家子,没人敢光明正大的编排他。
如果妫泱对窦长愿太好,甚至还娶了窦家的女子为后,窦家视北子童为眼中钉,想要除掉北子童,北子童还能忍吗?
北子童可不是窦长愿,身后还有偌大的世家可以依靠,失去了爱情不可怕,若还失去了手中权势,北子童就是他人案上肉,只能任人宰割。
原攸心领神会的笑了笑,伪装一批人去刺杀,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