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 可听说了前街周家的事?”
“堂兄是说周掌柜那个表侄?倒是听说了,说起来,周掌柜可真是冤枉,好心好意收留了他,他却这般行事。”
“也怪不得他,谁叫他读过圣贤书, 出身高贵, 与咱们这些个贫民百姓不同呢。”
“哈哈,他算是哪门子的高贵出身?要说高贵, 他能高贵过长公主去?长公主都没他这般忘恩负义!他家是如原司长家出过宰相, 还是像孔大人般师徒四人均受长公主重用?”
“我同你提此事,是想告诫你莫要轻信他人,不是叫你诋毁他人!快别说了,小心叫人听到,告你诽谤之罪。这些日子天冷起来, 我还打算去问问盘炕的事呢。”
“知道了堂兄!一会儿咱们同去问问。我听说盘炕耗费极大, 冬日里还要烧柴火, 还不如点个火盆来的方便。咱们这儿冬日也算不得极冷, 我不太想盘炕。”
“你觉得不冷,是因为你身强体壮, 你嫂子有了身孕, 听医馆的女医说,生了孩子后要好好休养,不能冻着, 以后会落下毛病,盘个炕也算不得费事,柴火钱咱们又不缺。”
“嘿嘿,堂兄说的有理,我爹娘也言冬日寒冷煎熬,给他们盘上一屋,倒是也行。”
元娘刚放下铺子的挡板,就听到门口两人站着说话,挡板被打开的声音惊扰了二人,二人一同望过来。
元娘仔细一看,是两个普通百姓,一个看上去二十多,一个看上去还是少年模样。这样冷的天气,乍一看两人穿的同春秋时节一般单薄。若是在外头,元娘或许会觉得这是两个穷苦人,没有钱买衣服,在天上京,她却知道,这二人定是穿着棉衣。
她摸了摸袖口露出的柔软内衫,往常此时她手脚冰凉,每日冻得腿疼,如今却觉得身旁似有火盆在烧,十分暖和。
“吕娘子,可算开门了,若是再不开门,我们怕是要冻死在外头。快些拿果脯出来,我要林檎与蜜桃。”
“我要甜梨与酸梅。”
“堂兄,你怎的要酸梅?那玩意吃了牙都酸倒了。”
“你可是得了健忘之症?我刚说了你嫂子有孕,医女说她或会喜食酸果。”
“说是或会了,万一嫂子喜欢吃甜的呢?辣的苦的都有可能啊。”
“对啊,所以我打算一会儿都买些回去。”
年纪小些还没娶妻的少年无话可说了,他点点头,也要了一袋酸梅。
他堂兄见他买,觉得有些稀奇,“你家中无人爱吃酸,买回去作甚?”
“谁说没人爱吃的,以前我母亲怀小弟时,便总念叨要吃山上的野酸果,但那会儿正值荒年,山上别说野果子了,便是草都不剩一根。小弟体弱早夭,过几日是他祭日,我给母亲买回去,哄她开心些。”
天上京的百姓是真的有钱,若是搁外头,哪家百姓会没事干,买一堆吃的回去,关键这些吃的还没法填饱肚子。
元娘动作利索的包了五袋果脯递给他二人,温婉的笑道:“一袋三文。”
“三文?前两日不是还五文吗?怎的又降价了?”刚掏出十五文钱的少年疑惑的问道,他堂兄也觉得疑惑。
糖刚出现的时候,在天上京价格确实很高,一袋子果脯不过五块,最大的蜜桃果腹一袋也不过一掌心那么多,那时却卖十文一袋。
后来糖的产量高了,果子又不够了,价格就降到了五文,还是小贵。
一文钱两个大肉包,能买一袋米,够一家三口吃上五六天,一袋子果脯卖五文,真的很贵了。
现在改为三文,元娘觉得这才是正常的卖价,但对于习惯五文的百姓来说,之前十文也从没少买过的百姓来说,确实便宜了许多。
“前些日子,清州送来了一批鲜果,那边种了许多果子。之前价格贵是因为果子少,现在果子多了,自然就不贵了。”
“我们也不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