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尧穿着染了血的白大褂出了病房, 让护士给她换一件干净的白大褂来,又去卫生间里把手上、指甲缝里沾着的血污都一一清除掉。
挑了一间有空位的诊室进去, 谢书尧同护士说,“我之前虽然辞了京大医学部的教职, 但附属医院这边的职位没辞, 给我安排病人吧, 能治多少治多少。”
护士长心惊胆战地问,“谢医生,真的要叫病人吗?你看要不要缓缓?你刚从美国回来,要不要先休息休息?”
“不用, 待会儿肯定会有媒体记者, 还会有警察来,一般人应付不了,我闲着也是闲着,能治几个就治几个。”
见谢书尧执意要接诊,护士长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能给谢书尧安排了病人过来。
第一个进来看病的是个老太太。
要是放在之前, 那老太太能挂上谢书尧的号, 肯定高兴得找不着北,恨不得把各路神仙都谢上一遍。
然而, 在不久前,老太太才亲眼看到谢书尧穿着沾血的白大褂穿过了急诊科,还从其他人口中听说了谢书尧用手把那个二百五扎了二百五十刀的事情,老太太这会儿坐在谢书尧对面, 看着谢书尧脸上那如沐春风的笑容,老太太的心里拔凉拔凉的。
“谢……谢……谢,”老太太有点语无伦次。
谢书尧看出了老太太的紧张,笑道:“我这还没给您看病呢,您谢什么谢?难不成是感谢我拿了诺贝尔医学奖之后还来医院坐诊?”
“那您老可得抓紧机会了,我现在已经不在京城工作了,来京大医学部附属医院工作的机会不多。您要是没赶巧,之后想找我看病,那得跑去金陵。”
谢书尧自我调侃了几句,见那老太太已经放松了下来,这才开始看诊。
一项项检查过去,她顺手给老太太把了个脉,道:“您这是老心脏病了,冬天京城比较干,容易咳嗽,容易气喘,我如果没有诊错的话,腿上与脚脖子上也应该出现水肿了。”
“老太太,您这病的时间太长了,遇到我,算您运气好。这样的心脏病,国内赶打包票说遵医嘱吃药就能治好的医生绝对不超过二十个,您家里方便熬药吗?”
老太太也发现自己腿上有水肿了,可她还没同谢书尧说,这会儿听谢书尧直接判断了出来,心中立马就踏实了。
她冲谢书尧比了大拇指,“谢医生你这心理素质是真的好,我确实有点水肿。家里方便熬药,我家里有专门用来熬药的砂锅。”
“那就行,我给您开些中药,您回去熬了吃。连着吃上两个礼拜,这个冬天就好过了,气喘不是问题、水肿也不是问题,不过您的心脏还是得好好保养,如果有机会的话,建议您之后再吃药好好调理一下心脏上的问题。”
隔壁诊桌上的大夫同那老太太说,“谢医生说能治,那你就放心,肯定能治。谢医生是心脑血管科的专家,像您这种慢性病,只要坚持治,治愈率也是很高的。”
那老太太拿着就诊卡欢欢喜喜地去付钱抓药了。
接下来进来的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女人。
那年轻女人嘴里嘀嘀咕咕地说,“这急诊科的护士都是怎么搞的,我说挂儿科,怎么给我挂到了内科来?还说什么内科有个专家看儿科一样好。”
谢书尧看了一眼那年轻女人,伸手朝着那小孩的脖子上摸过去,又看了看那孩子的舌苔,同那年轻女人说,“解开孩子的上衣吧,得检查一下上身。”
那年轻女人又开始咕哝,“连孩子哪儿不舒服都不问一下吗?”
谢书尧道:“不用,看一下你家孩子的脸色,我就知道他是哪儿不舒服了。”
等那年轻女人把孩子的衣裳解开,谢书尧伸手抹了一把孩子的肚子,轻轻一按,见孩子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她心里有了答案。
“我开一张寄生虫检查的单子,你们去测。如果我没有诊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