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横的话一出,在场的三个官衙里的人顿时白了脸色。那胖衙役骂道:“那玩意明明是你们在推云大人的时候打翻的,怎的叫赔银子?”
胡三横抱着胸冷笑,让人围住云衢这一桌子。
看着架势恐怕是要出事情,旁边还在看热闹的人立刻明白,但见胡三横的流氓样,已经有不少人偷偷结账离开,不过一会儿客栈楼下原本满座的位置竟然去了大半。
胡三横见状更加得意:“反正林老爷命令下了,你们今天不还也得还,否则谁都走不了。”
“本官一个月的薪资不过三两银子,怎么还这一千两银子?”云衢脸色已经气得青白,道,“更何况此事缘由是你们林家拒税不交,你们也好意思在这颠倒黑白?!”
“那听云大人的意思就是不赔钱咯?”胡三横道。
云衢身体发颤,双手扣住桌角:“不赔!有本事林盛先补完这一年的税款!”
“呵呵,这话还是你到林老爷面前说吧。”胡三横目光露出一丝凶狠,道,“给我带走!”
他分明是一个仆役,势头竟然比县衙里面的人还有足。旁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少,只有店小二和老板几个在远处看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们敢!”两个衙役连忙抽出各自的铁尺。
“小小盐官也敢和林老爷叫嚣,动手!”胡三横冷笑道。
他本来就是流氓出身,是尚州东边一带出了名的地头蛇,后来投靠了林盛,气焰比以前更嚣张,立刻发号施令道。
几个跟过来的林家仆役又不少是他的手下,闻言立刻往云衢、胖瘦衙役抓来。
胖瘦衙役立刻挥舞着铁尺招架,他二人练过些武,倒还对付得了一两个混混,但饶是如此,整个客栈也不断传来碗筷落地,凳子掀翻的声音。
现场一片狼藉,唯独云衢一介文官不会抵抗,只得在林家仆役面前胡乱抵挡,一边骂道:“混账!流氓!目无王法!”
他一边喊,后背被人猛地推了一把,往前一个趔趄,立刻摔倒在桌子面前,将桌上原本的白粥尽数打翻。
白粥粘了官服好不狼藉,云衢依稀记得这事对面那位短发青年点的,但此时也没有时间去顾得这些,连忙撑着桌面站起来道:“胡三横,本官定将此事告到尚州知府,看你等敢再如此嚣张!”
“尚州知府也敢和敬宁侯叫嚣?”云衢他一说到“上告”,胡三横眼睛瞬间眯了眯。
云衢心一横道:“林盛身为敬宁侯之弟,徇私枉法,贩卖私盐。若尚州知府告不倒你们,本官便告到京城,告到廷尉!我就不信林盛真的能一手遮天不成!”
他说得义气凛然,胡三横瞬间狞笑出声,一手抓过旁边的酒坛道:“云衢,我看你是活腻了吧?”
“!”云衢看到胡三横的笑容,心中顿时传来一阵不详的预感,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胡三横竟然已经拿了一个酒坛抡到他的面前。
“云大人!小心!”旁边胖瘦两个衙役看着一惊,连忙叫道,想回援却已经太迟了。
这要是被酒坛砸到,不死也是重伤,云衢连忙退后一步,却已经来不及躲闪。他心中绝望,眼见酒坛就要砸到脸上,不禁闭上了眼睛。
面前有强劲的风拂过,但隔了一会,原本预料的疼痛没有出现,酒坛也好像并没有砸中他。
云衢闭着眼睛一愣,心里还想着没有疼痛难道我已经被砸死了,耳边却传来胡三横的声音。
“你是谁?”胡三横听上去的语气并不好。
但云衢心想胡三横为什么要问这话,但也就在下一刻,他又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
“打朝廷命官是刑罪,杀朝廷命官是死罪。”有声音听上去平铺直叙,听上去并没有什么情感,但好像是在给他说话,“这位伙计,在这里明目张胆地动手,不好吧?”
云衢又是一愣,心想自己重来没有听过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