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地挣扎后退。
他身负重伤,身上又被钉着白衣人的剑,根本来不及痊愈,他一边往后退,一边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白衣人。
直至退无可退,他抵到了房间的墙壁。
墙壁上有一个凸.出的墙面,诡云谲后背磕到上面,立刻凹陷了下去,只是被人的身体遮挡得严严实实,并不容易发现。
地上的血迹蜿蜿蜒蜒、扭扭曲曲。
触碰到那机括,诡云谲脸上露出一丝安心,但那神色也只是一闪而过,随后他身上的痛苦让他面容扭曲,目光忿恨。他急中生智,脑海中电光石火地闪过一个石像,那石像白衣皎皎,容貌清冷,冷目世间,诡云谲刹那间反应过来,又道,“你是天行藏……天行藏供奉的人?”
他身上收了重伤,说的话磕磕绊绊,紧张地看着白衣人。眼前的白衣人一声不言,但那神态、气质都像极了二十年前诡云谲在天行藏里面见到过的白衣人像。
二十年前,他进入天行藏,曾见得天行藏三个异相和白衣法像,当时他急于争夺宝物,并没有来的及关注宝藏里面的雕塑,所以对那白衣人像也只是残存着一点点的印象而已。
白衣人并没有回答他,男人持长剑而行,容颜冷峻,露出一双如深潭一般幽深的眼。
“不、不,我要兴复天行藏,我们应该是一起的。”诡云谲期盼地看着白衣人,目光流露出一丝不甘,“我会开创天行藏盛世,到时候再继续让人们供奉你,如何?”
站在对面的人没有多余的话,他只是抬起剑。
“结束了。”白衣人直视诡云谲道。
*
抵达大都后,乌延珀果然开始抓紧和国师府的人联系,他一边布置了人手,一边和国师府的道童确定好了时间,确定了到大都的第二天夜晚便前往国师府送“礼”。
这次乌延珀和国师府的道童商量时间的时候,有意地让陈殊也在旁边听了。
陈殊知道乌延珀在怀疑自己就是林辰疏的身份,此举无非是想让他出手帮助乌延珀除掉诡云谲。但他和乌延珀目前的目标基本一致,也就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听了乌延珀出发的时间和安排。
在乌延珀的安排中,诡云谲一旦打开箱子验明无魂之人的真假,便会直接中了荼毒生的毒。皆时他在安排几个死士,围剿国师府,可确保此次行动万无一失。
而陈殊却明白,乌延珀其实是在等着他的介入。荼毒生的毒或许有对付诡云谲的效果,想到此处,他没反对,只是和往常一样起居吃饭,直至夜幕降下来,才回到客栈取出夜行的黑衣。
这黑衣是他在狄夷的集市上购买的,他现在已经是定国将军,已经很少再穿这样见不得人面的装束。陈殊打点完衣服,忍不住看着自己身边的位置。
以前明明那么粘人,而现在他身边的解臻已经不在了。
陈殊缓缓呼出一口气,用黑色发带绑了头发,随后一把拿起佩刀,静静等候时间的到来。
傍晚过后,人渐渐稀少,客栈下传来咯吱咯吱马车运作的声音。
旁边还是没有人回来。
陈殊呼出一口气,他蒙上面巾,一步从客栈的二楼的房间跳出,一跃跃至房顶,很快看到乌延珀亲自钻进马车中,令车夫行往国师府。
这和计划的有出入,竟是乌延珀自己去找诡云谲。
陈殊只是静静地看着,见马车前进便起身跟上。他与马车一道穿过了几道巷子,便看到一块巨大的牌匾立于一片巍峨的建筑前,国师两个大字在牌匾上龙飞凤舞,看上去竟十分霸气。
马车绕过正门,往后门开去。
陈殊本也想跟随乌延珀绕道,但鼻间却先嗅到一股血腥的气味,在僻静的大宅子里尤为明显。
他蹲下脚步,微微蹙眉。
经历过青山案、再到梁府被灭,乃至最近他经历过的站场,陈殊对着血腥的味道已经尤为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