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好了大半,也没有救治时候的记忆。而今解臻出事,他却手足无措到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做什么。
原来救一个人会这么难……
陈殊看着解臻没有血色的脸,干涩的眼睛里又开始渐渐湿润。
他连忙抹过眼睛,应了几声,去解开解臻的衣服。
解臻的衣服里混了不少血,大部分已经干涸,有的粘着里衣,衣服下面更是血肉模糊一片。林辰疏的身体就在天罚下面被雷电卷飞血肉,若不是有长明的力量加持,现在的陈殊恐怕没有一处皮肤完好。而解臻受到天罚更在陈殊之前,虽然不至于像陈殊一样直接面对雷劫,但也不知道在雷电下坚持了多久,身上已经伤痕累累,只是这次穿着的是黑衣,颜色显现不出来而已。
黑衣之下已经伤痕累累,原本的清水不一会儿便被洗红。
陈殊看得心悸,他手脚笨拙,唯恐弄疼了解臻,却见自己在清洗那些明明看上去触碰以后就会很疼的狰狞伤口,解臻却还是静静地阖着眼睛,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的手静静地垂在身侧,仿佛周遭的世界已经与他无关。
陈殊默默地拉过对方的手,解开对方手腕上的束手,却见束手解开后,衣袖从手臂上划落,一个刺青图案清晰地引入他的眼帘。
刺青刻在解臻的手腕正中。那是和林辰疏手上的“一三”刺在同一处地方,但后来陈殊知道解臻想刻一个“臻”字,并不愿意让解臻继续刻下去。
但解臻上手的刺青却很清晰。
那是一个“殊”字。
他竟然早已在自己的身体上刻上了自己的名字。
陈殊愣愣地看着,皱眉再度用手擦过眼间。
他曾经忌惮、逃避解臻,无法走出长明和解臻给他带来的阴影,甚至害怕别人在自己手上看到奇怪的刺青……但他想离开的男人,却一直在等着他,候着他。
“欸?小伙子,怎么好端端的就哭了?”旁边有老妇的声音响起。
“我、我……”陈殊说了几个单音,声音嘶哑哽咽得一塌糊涂。
“你弟弟伤成这样,现在还有口气就不错了。”老妇在旁边絮叨道,“你也要节哀,我看你弟弟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哎,这生老病死都是要经历的。”
陈殊的身形僵了僵,又暗暗抓过解臻的手,往里面度了不少真气,牢牢续上解臻的心气,皱眉道:“我、我不会让他死的。”
老妇看陈殊执拗,只得摇了摇头,将满盆的血水端出去倾倒。
旁边的老大爷见陈殊如此,叹了口气道:“小伙子,你弟弟若是得不到名医医治,那确实是不成了,这搁咱们村里,那铁定不行。要不你去镇上找找有没有医师过来,看看能不能让你弟弟起死回生?”
这个躺在床上的弟弟形容枯槁,若非心口处有一点温热,任谁都以为已经死了。还是这个当哥哥的执拗,到底兄弟情深,舍不得自己的亲人离开。老大爷心里想。
“镇上?那镇子在何处?”陈殊闻言,又立刻闻过老大爷的方向。
他投宿村里的时候,谎称解臻是自己的弟弟。他和解臻的年纪相仿,两人一身狼狈,好在陈殊态度诚恳,再加上这里的村民淳朴,倒没有人怀疑他们的身份。
老大爷听到陈殊的询问,又给他指点了镇子和医馆的方向。
医师能够治理伤病,姬长明当初身受重伤,解臻便是请小药谷的沈秋风前来帮忙治好。这狄夷的镇子里头或许没有像沈秋风这样厉害的医师,但总归还是有一线希望,陈殊连忙一一记下,复又不放心地给解臻输送了一部分长明的力量,维持好生机,这才换了自己已经破烂不堪的红衣,借了老大爷一身布衣,匆忙上路。
这镇子在村外的十里处,陈殊不敢拖延,强行运用轻功赶路,等到到达镇子之时,天色已经将近傍晚。此时镇子上的人流已经变少,只有少数几个人正站在城口,对着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