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难见血肉,面颊塌陷,颚骨高凸。他刚从酒楼出现,便有人从酒楼鱼贯而出,这些人身上带着兵刃,瞬间将林辰疏所在的位置围住。
卖给陈殊马匹的马商显然很少遇到这样的仗阵,见状连忙带着剩下的马匹避开。一些在追踪陈殊的江湖客见状,也是微微一愣,但见来的人在此清场,穿的又是御史台的服饰,只得先行退开。
很快,这方圆十丈内竟只剩下陈殊和荆楚两个非御史台的人。
荆楚看着有些害怕,不由得往后退了退,很快却被陈殊一把拉到身
后。
她微微一愣,却见林辰疏并不算高大的身体已经挡在她的面前。
“御史大人打算做什么交易?”陈殊沉吟一会,终于问道。
严继堂微微一笑:“林少卿身上是否真的有天行藏钥匙,若是有,不如把它交给我来保管如何?”
“……”严继堂来竟然也是为了天行藏的钥匙。
陈殊看过严继堂的容貌,忽地觉得有一种诡异的感觉,但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天行藏的钥匙?原来御史大人也如此关心江湖上的事,只是不知大人拿这钥匙做什么?”
“林少卿何必问这么多?你要知现下能在南丰保下你性命的只有我御史台。”严继堂笑道。
南丰已经成为了江湖人集结的场所,陈殊一路上确实发现不少武功高强的人在跟踪自己,但他也不可能因此将天行藏的钥匙交给严继堂。
——天行藏已经养出像荼毒生鸩安予这样打不死的怪物。将这钥匙交给严继堂,这人手中握有重权,若是也变成荼毒生一般,那绝对会威胁到解臻的地位。
而且以严继堂的年纪,多半也是为了那长生传闻去的。
想到这里,陈殊冷笑:“御史大人,江湖上素有‘得天行藏者得天下’的传闻,你御史台想从我这里拿到天行藏的钥匙,莫非也想在从这天下分一杯羹?”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没想到林辰疏依然没有松口的迹象,严继堂眯起眼道,“林辰疏,你可要想清楚,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他的声音已经不复原来那样心平气和,陈殊听过,却是发出不屑的冷哼,他牢牢护住后面的荆楚,声音也变得斩钉截铁:“严继堂,我想得很清楚,钥匙我不会给你。无论是你还是方守乾,想造反?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再说!”
严继堂面色一变。
站在旁边的慕衡听到林辰疏的对话,也是面色一变,侧目看过这个和他同届为官的小榜眼。
林辰疏还是和以前一般容貌,不过气色却比当初猎场围猎的时候要差很多。当初林榜眼于众多进士中一步一行,唇红齿白,顾盼生姿;而今林少卿一人当关,胆气纵横,竟然露出好几分普通人身上看不出的狠绝来。
明明只是个弱不禁风的文官
,还是京城中传得那样不堪的人。
慕衡听到一声鹰嗥,忍不住劝道:“林大人何必如此愚忠,你为皇上做多少,皇上又会给你多少?”
陈殊嘴角露出一丝笑来:“可我就是只效忠他。”
“……”慕衡看着陈殊说不出话来。
严继堂闻言却冷笑一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就凭你这种人能够保护得了皇上?”
陈殊不语。
他的态度摆明就是拒绝到底,严继堂讥诮道:“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走不走得出南丰城。”
他说着,轻轻驻了下拐杖,让御史台的人撤下,重新回归自己的身边。
御史台的人走后,道路上有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远处围观的江湖人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严继堂看过远方的人,目光中全是嘲弄:“林辰疏,这可是你自找的。”
陈殊淡淡地没有再说话。
严继堂冷笑一声,转过身。
慕衡见状,快步上前搀扶,两人背影慢慢地行远,忽然严继堂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