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封—
高中,压力山大,大到我都不记得我们浪漫过什么?
大概最浪漫的事,就是从自习室回宿舍,在穿过操场时,我会“偷偷摸摸”拉一拉你的手。
嗯,在我们两寝室所有人的注目礼下。
第二浪漫的事,是在早恋沸沸扬扬,一班和七班的班主任准备集体请家长的时候,我们一起考了第一。
我妈真是人才,器宇轩昂地跨进办公室(这什么形容词?珍珍注。),然后问:“早恋影响读书了吗?”
两个班主任双双迷惑脸,然后默默摇头,一班班主任还摸了摸脑袋,看了眼手里的试卷嘀咕了句:“好像没有。”
“那不就好了!”
我在办公室门外,朝你璀然一笑,同时给我妈竖起了个大拇指。
你咬着腮帮子,明明是绝世好学生的壳,偏偏装了个不安分的心。
我们眼神交汇那刻,全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恋就恋了,还能咋滴。
十五岁的花季,全是无畏无惧的赤诚。
我妈走出办公室时,却全无刚才怼老师的气势,抬手一巴掌悬在我头顶,最后只剩下一句:“小孩子,别做不该做的事。”
破坏气氛的是你,你转过头,笑到肩膀乱颤。
我妈看着你偷笑的样子,悄悄和我说:“儿子,眼光不错。”
嘿,我当然眼光不错,然而我恭维了我妈:“是妈妈生得好。”
偷笑的你转过头来,眼神又嫌弃又喜欢。
…
除了这些,就是无休无止的考试。
高三时候,你的数学有些拖后腿,为夫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替你补习。
这一过程中,我们差点分手,证明了师徒关系和情侣关系的高度矛盾性。
在事后总结时,你怨念地说:“矛盾性主要是,你太凶残。”
我凶残吗?我觉得我很和蔼,只是逼你刷完黄冈和龙门而已。
再说,我们高考那年,我省的葛军大师再度出山,如果不是我以葛老师的名题鞭策你,你能完成做讼棍的梦想吗?
所以,朗清师傅的教导很有必要,你最好给我再发个奖。
你看,我们那年出考场的时候,别家早恋的都抱头痛哭,我们互看一眼说:“还好啊。”
然后我就捂着你的头跑了,怕被群殴。
…
至于填志愿,我承认,是我诓你去帝都的。
当时,你父母之间的关系已有些尴尬,他们只在你填志愿时又见了一面
我一直等在你家楼下,等到你摔门而出的那刻,你红着眼抬头和我说:“我要考外地,越远越好。”
我那句“说好考省会的”就噎在了喉咙口,只剩下一个字“好”。
我知道,你需要离开你的父母,换取喘息的空间。
我忘不了十岁时候,隔着门都能听到的骂声。
你要走,我陪你。
我花了一天一夜看志愿填报书,最后和你拍了桌子:你去政法,我要去清华。
我和你反复强调帝都离家也有一千多公里,这时的我,是多怕你一生气考到大西北。
你的志愿,我必须亲自把关!
如果你真的要考大西北,我也就……凑合着去吧……
QAQ
—第九封—
雄心壮志都是有代价的,我们两的志愿铺开在桌上的那刻,我妈差点唱起“有了媳妇忘了娘”。
而老师看着我们志愿上全是帝都的学校,疑惑问:“吴曦珍,你需要父母来看下吗?”
“他们看过了。”
你平静地回答,一点没有撒谎的迹象。
我知道,你父母根本忘记了你填报志愿的时间,明明是联合逼你去学医继承衣钵,但却连填志愿的时间都不记得。
彼时,我只能在下课间隙,摸摸你的头发,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