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何必当初。”
李念原从绣花帕里抬起头,吸了吸鼻子说:“天香楼只有一位水莲姑娘,可没有碧莲姑娘。”
徐承志一瞪眼:“你还有理了啊?你你你!”
骂归骂,该来的总避不开,李念原只能是硬着头皮去参加了康熙二十七年的戊辰科会试,然后毫无悬疑地落榜了……
他被高朱普的《品香录》给洗脑的事,除了徐承志外其他人都不知晓。
可李念原天生神童、科举第一大省应天府第二的事众人皆知,于是对他这回落榜众人都十分惊讶。
珍珍关心地问他到底到是哪发挥的不好,李念原支支吾吾地就是不说。
虽然会试三年就有一回,但经历过高考、司考的前考神珍珍知道,查漏补缺是复习的重点,知道短板在哪才好对症下药。
于是她让阿灵阿私下去找这次会试的总裁官大学士王熙,请他看看李念原的卷子,指点一番到底哪不好。
会试的卷子都是密封后重新誊抄的,王熙也不知到底哪一篇文章是李念原所写,要把他的文章找出来,还得重新去找礼部的试卷底档,颇费功夫。
阿灵阿为王熙准备了一套宋代初版的朱子,王熙感动得热泪盈眶,这才在十天后找到了李念原的卷子。
王熙看过后这答卷,皱着眉头想了半日,才给了阿灵阿一句让人听来觉得颇为糊涂的话。
“文藻华丽,用意深厚,只是烟花气太重。”
阿灵阿回家把王熙的评价告诉了珍珍,珍珍说:“王老爷子说的这‘烟花气’是什么意思?”
阿灵阿耸耸肩。
“我也不知道。”
珍珍同阿灵阿不知道的事,李念原自己心里却是门清。
遭此挫折后,李念原痛定思痛,决心重新做人。
他果断给高朱普写了绝交书,还把自己私藏的所有秦淮河花魁们送的汗巾、腰带、香囊、荷包、情诗、玉坠,全部收拾了出来。
在初夏的蝉鸣里,徐承志陪着李念原在适安园的荷塘边起了一个火盆。李念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这些纪念品往里火盆里扔,烧一件叨叨一件往事。
“这个是秋英当年赎身嫁人前亲自从腰间解下的……呜……”
“知道了知道了,一条臭汗巾子你多少年了都没洗。”
徐承志眼睛都不眨,直接就揉成一团扔进了火盆。
“这个是薇铃中花魁那晚亲自戴在我腰间的香囊……呜……”
“这里头花瓣都没味了,放着也占地方!”
徐承志提溜着香囊穗子,直接甩进了火盆。
“还有这个,是莺鸾第一夜我解下的,你记得不?我花了三千两,她一夜成名后来名满秦淮!”
“你就败家老爷们,整天乱花钱,当初我就说那个莺鸾不好看!”
徐承志挤兑着李念原的审美,把那腰带剪成三截直接就烧了。
“还有这诗……”
李念原还没来得及说这茬故事,徐承志直接就把那叠纸全扔进了火盆,火苗一瞬间窜成半人高,映着李念原伤心欲绝的脸。
李念原捧起最后一个玉坠子,捂在胸口哀嚎着:“我的个水莲哦!”
一直站在远处默默围观的珍珍和阿灵阿,被李念原这声和狼一样的哀鸣吓得捂起了耳朵。本来在软榻上趴着睡觉的五福小朋友更是被吓醒来,嘴角边还趟着一条口水。
“别水莲了,香莲金莲以后都没你什么事儿了,赶紧拿来砸了!”
徐承志二话不说从李念原手里抢了过来,猛地往地上一扔,水莲姑娘留给李念原的那枚鸳鸯配瞬间四分五裂。
接着,徐承志铁面无私地拽着李念原的衣领说:“赶紧得,离你入寝还有一个时辰,还能再读一卷《论语集解》。”
李念原抹抹眼泪,红肿的兔子眼瞪着徐承志说:“老徐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一般三更才入睡,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