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看他一脸得意的模样,都快被他给气笑了。
“好了好了, 舅爷爷你说吧, 这嫖能嫖出什么极致,什么才来。”
李念原像传道授业的老夫子一样, 细细同两人说来:“老高这嫖不但质高量大, 还别出心裁花样繁多。就先说说最简单的质吧, 他十五岁开始流连青楼楚倌,三十年来, 扬州、南京两地没有哪家的红牌是他没嫖过的;再说量吧, 当然那是年轻时候了,他能上半夜叫十个来伺候, 下半夜再换十个,任那莺莺燕燕的美娇娘们有铁杵磨成针的功夫,他第二天依旧是精神抖擞地跟着他老子去谈生意,你说这本事大不大。”
珍珍一头黑线, 难怪那高朱普明明是个富得流油的盐商, 瘦得却跟个难民似的, 感情是被青楼的漂亮姐姐们榨干了啊。
阿灵阿竖起大拇指真心夸赞:“佩服佩服,晚辈佩服得五体投地。”
李念原“嗨”了一声, 接着说:“这你就佩服了?我还没说完呢。质和量那都是粗浅玩意儿, 老高最大的本事就是他嫖了三十年最后嫖出了一本书来, 这本书就叫《品香录》。书里面不但画了他嫖过的每一位红牌们的相貌,还记录了她们的出身、性格、爱好以及特长,再配以他为她们题的一首品鉴诗, 实是香艳至极。”
他思及往事不甚唏嘘。“哎,想当初,有一年我同他一起在南京的天香楼,那晚正是中秋,明月当空,天香楼的头牌、倾城倾国的水莲姑娘宽衣解带,只用一方素绢帕蔽身,横卧于美人榻上,老高提笔在《品香录》上画下她的小像,又让我在《品香录》上为她题诗一首,此情此景我李念原终身难忘。”
他话音刚落,徐承志“呼啦”一声推门而入,一脸震惊地说:“你……你那时不是同我说你去江西谈生意了吗?你竟然和高朱普一起上南京**去了!”
二十年前的老黄历了,李念原随手一翻,没想到偏让徐承志听了去。
这事他心是心里有愧。那会儿他父亲已经去世了,他托的人参商人从关外回来说找不到他姐姐,他觉得自己真成了孤家寡人,每天放浪形骸的。
徐承志看不下去去了,拖着他,要他中秋那日上他家过去。他那时候只想每天醉生梦死的,哪里听得进徐承志的话。可又怕他啰嗦,于是就骗他说要谈生意,结果和高朱普去了南京,在天香楼一醉就是三天三夜。
李念原畏缩了一下。
“老徐,你生什么气啊,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徐承志冲到他跟前,怒气冲冲地说:“你两不但一起去了,还一起睡了水莲姑娘?”
李念原又畏缩了一下。
“也……也不叫一起睡吧,还是分时辰的,老高上半夜,我下半夜呗,最多,最多就是用了一张床……”
珍珍嫌弃地眼神飘了过来,李念原一张圆脸“蹭”一下涨得通红,“哎老徐,都哪辈子的事了,你生什么气啊,我本来也想叫你一起去的,可你不是同我说你要留在家陪你爹妈过中秋吗。”
徐承志可是气坏了,这死胖子竟然同高朱普这男女不忌的色鬼一起去**,还瞒了他那么多年。
“骗我你还有理了啊!”
“好好好我错了行不?”李念原无奈地举手投降,“我说,娃们都在呢,好歹给我留点面子,这事我回头再同你说前因后果,成不?”
李念原无辜的大圆眼睛拼命朝徐承志眨巴,徐承志忍着怒火拉过一张太师椅往他身边一坐。
李念原小小地松了口气,转头问珍珍:“你看,老高这可是登峰造极,算得上才了?”
珍珍抽着嘴角说:“算算,这都嫖出一本书来了,还能不算嘛。”
阿灵阿问:“那赌呢?”他来扬州这些日子发现,扬州不但特殊服务业(青楼)和饮食业(酒楼)遍地开花,特殊第三产业——赌坊也极是繁荣。
李念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