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从事太危险的活计,“既然舍不得,那为什么还要送他来?不说之前,就单单我们去年您也跟着赚了不少,您的家人完全可以做个富家翁。”
船虽然是她的,但是船上的船员也会跟着带些稀罕货,赚点外快。
“我之前也是这样想的,但是用我自以为的好意去束缚一个人,我总觉得太残忍了些。再一个,之所以决定带他来,主要还是因为管姑娘你哪。”范老大道,“我知道管姑娘你的心思不仅仅是在赚钱上,又或许你是想做更大的买卖,但不可否认的是,你第一步成功了。
来给您造船的四位师父,鲍师傅和姚师傅是两广水师中的好手,另外两位则是长江与外海那边的派来的。为什么他们会来?上面的那些大人们都在看着你呢。
倭寇这些年来烧杀抢夺,到现在都还没剿了他们的老巢,大人们心中怎么不恨。但是倭寇狡诈,军中多次围剿,始终都被他们跑了。您是商人,倭寇总要穿衣吃饭赚银票,说不定就能另辟蹊径。我让三郎来,其实也存了让他立功的心思。”
叶芷清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范前辈您应该不是一般的老兵吧。”
一般人,没这见识。
范老大淡淡一笑,没有作答。
见他不答,叶芷清也没多问。
夜里,船队上货完毕,天微亮时,船队就启程了。
看着坐在桅杆上被予以重任的青年,叶芷清若有所思……
此后,船队天南地北的跑,范立诚渐渐接替了其父亲的职责。
林明珠偶尔也会跟船,不过她比林淑柔晕船的还要严重,基本上到一动就吐的地步,而且随着时间的增加,半点适应都没增长,叶芷清对此也无可奈何,只能尽量减少她乘船的时间。
转眼六月到了,老师傅们到底是老师傅,从年初到年中,花了半年的时间,他们一共改造出了三艘不同的新船。
新船试航时,正好赶上台风。风具体有几级,叶芷清不太清楚,但是鱼头集所有的房屋都遭了殃,连同她的海鲜坊最后也就只剩下一扇大门,粤南沿海,损失惨重。
就在台风过后,叶芷清忙着配合官府重建鱼头集时,一艘荡荡悠悠的船出现在了海面尽头。
三艘新船试航,最后剩下一艘还完好无损。这其中固然有一定的运气成分在里面,但抵抗住了台风的船,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要比其他的船要坚固的多。
“我还以为一艘都回不来呢。”四位船师傅笑得很开心,至少这半年时间,他们也不算一无所获。
最后,叶芷清和林行止等人在台风过去后,都上船试了试。在确定这船可行后,船造司那边又造了两艘出来,三艘船被叶芷清放在商船队中继续试航。
“一个月的时间,超过中秋,今年就不好出海了。”范老大道,一旦天冷,海上的风就越来越大,很容易出祸事。建功立业是重要,但没必要把性命搭上去。
现在是六月底,距离中秋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叶芷清心里计算了一番后,郑重道:“我明白。”
在范老大带着船到处漂的时候,叶芷让他把自己送到了扬州,开始大肆收购茶叶和丝绸。
对于外邦来说,中原的茶叶是最令人垂涎的东西,这两年来叶芷清只做新产业,因为她知道茶叶丝绸粮食等,早已经被别人瓜分完了,她根本插不进手。强行去做,弊大于利。
这次她一反常态,高调收购茶叶和丝绸,自然引起不少人的关注。
消息稍微灵通点的,都听说过粤南管姑娘的名号,不过因为叶芷清从来没有和他们争过利,大家一向都是和气生财。
现在叶芷清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让整个扬州气氛都有些凝重。
然而叶芷清根本不管他们怎么看,有钱就收,东西涨价了也继续收,这不管不顾的姿态,完全就像是发现什么金窟银地一般,根本不怕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