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笳月与白冶姐弟茫然了一瞬, 七叶可不管他们懵逼还是愣神, 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两圈, 似乎觉得很有趣的样子, 也不急着走了,屁股一墩儿坐下, 好奇地望着这两人。
白笳月:“……”未免也太过分,太嚣张, 太目中无人了!
还是白冶最先反应过来,一眼就瞥见了七叶貂掩在两只爪子下圆滚滚的小肚子。
他抬起胳膊, 费了好大地力气才抖着嘴皮子说道:“姐、姐,你、你快看它的肚子……”
白笳月看过去,怔了一下:“这七叶貂怀孕啦?”
白冶:“……你不觉得更像是吃饱了撑的吗?”
白笳月才刚刚回神不到片刻, 又愣住了, “啊?”因为方才盖着帽子, 头发被压得焉耷耷, 随着她微微埋头从额角落下来, 更显露出几分蒙然。
好一会儿,直到七叶又呼呼了两声,她才骤然瞪大了眼,飞快往里间寝卧跑去。
白冶还没动, 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险些划破耳膜的尖叫, 直叫他头皮发麻。
果然!
完了完了完了……
她姐的声音听着这么惨,不会全吃光了吧?
七叶直觉不好,尾巴一甩, 转身就溜,从露出小缝儿的窗口一跃而出,速度之快,反应之迅速,白冶甚至只看到一道白色的残影。
眼睁睁地看着七叶貂吃饱了就跑,他捂着心口猛地咳了两声,好悬没背过气去。
穿过的庭院跃上围墙的七叶边走边砸了砸嘴巴,打了个嗝。
而咏风馆里因为白笳月的一声堪称凄厉的尖叫,半歇的灯火重新点燃,亮堂堂的一片,无论是大靖的守卫还是南罗自己带来的侍卫,几乎所有人都同一时间涌向了清风小居。
柯将军眼皮子跳个不停,情急之下撑着剑和副将直接推门而入。
和脑补中的满屋狼藉不同,屋里气氛很是安静宁和,罩着黑色斗篷的女子还是端坐在太师椅上,似乎打他们离开始就没变过自己的姿势。
白冶虽然反应快,嘴皮子却还上残留着一缕苍白,他使劲儿抿出血色,站在椅子边,两手捧着一个陶瓮往上托了托,状若无事地笑着问道:“柯将军怎么又过来了,是还有什么事要另外嘱咐的?”
柯将军抬眼环顾,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方才那一声儿也做不得假,迟疑道:“刚才似乎听见了些动静,是不是有什么事?”
白冶哪敢照实说啊,因为一只小小的七叶貂从眼皮子底下把虫蛊吞了而气急败坏失声尖叫,说出来丢人事小,要是让对方怀疑起她姐第一蛊师的身份就糟糕了。
他一向心思灵活,稍稍一转,便解释道:“是我失手不小心打碎了一个陶瓮,师父有些气恼,正责骂呢。”
白笳月相当配合,适时冷冷瞥向他,起身甩袖往屋里走,“整天不晓正事,毛手毛脚,要你有什么用。”
白冶忙跟在后面告罪,“师父,我知错了,你消消火别气坏了身子。”
这两姐弟互相飙戏,看着挺像是那么一回事,站在门口的柯将军与副将见此也不好掺和,对视一眼又退出了清风小居。
路上副将不禁回头,望着身后的院落嘀咕道:“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师徒俩哪里怪怪的。”这一路从南罗到大靖,也相处了些日子,他说出不来什么感觉,但用不大安心。
柯将军倒是摆摆手,说道:“这有本事的人,哪一个不是怪脾气,你也别多想,回去就早着睡吧。”
副将闻言颔首,“也是。”
柯将军和副将诸人一离开,白家姐弟就垮下了脸,白冶将手里的陶瓮放下,一揭开盖子,两只活蹦乱跳的癞蛤|蟆就从里面一个接一个地蹦了出来。
白冶被吓了一跳,结巴道:“怎、怎么成癞蛤|蟆了?”他记得里面装的是师父的毒蟾蜍来着。
白笳月斜了他一眼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