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云团团办升学宴前,崔星辉就已经落户云家堡了,他可比狱中那些狱友更早知道云团团有多彪悍。
牢里给他们念了十来天的报纸,重点都在描述什么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和流窜犯被捕到被执行的这段日子有多凄惨。
报告掺着流窜犯们的伤情和悔过书,哪怕是穷凶极恶之辈也不由毛孔悚然,不寒而栗。
纵使悍不畏死,也怕这种生不如死,还大小便失|禁躺在屎尿被窝里任人宰割的人生境遇呀。
这一次的教育让服役的所有人都认识到了老实做人,遵纪守法的重要性,同时也让他们记住了一个名字——云朵。
现在从小到大的宿敌跟那么恐怖的云朵结婚了…他回云家堡还有命在?贺之亦会不会让云朵薅着他的头发将他往墙上撞,就像小时候他这么对贺之亦那般?
会不会在他生病发烧的时候,将他关在地窖里?再像小时候他带着人抓了好多老鼠和蛇带头将它们都丢到地窖里,盼着它们能将贺之亦咬死?
不不不,他们会将他的按在水里,然后贺之亦还会踩在他的背上让他只能趴在水池里起不来。在他双手胡乱挣扎时,再狠狠的用鞋底碾压他的手。可是….贺之亦只有两个人呀,他记得当时他们有五六个人,踩胳膊的踩腿的,按着贺之亦的脑袋往水里压的……
对了,他做过牢,就像小时候贺之亦被人冤枉偷东西上一样,他是有案底的,如果贺之亦他们想要栽赃他,那无论自己说什么也没人相信了。就是有人相信…估计也会像当年那般,纵使知道真相也不会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崔星辉越想越害怕,到了最后整个人都打起了摆子。
怎么办,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犹如困兽之斗一般崔星辉不知想到了什么猛的看向王玉兰。明知道云团团是这么个玩意,又明知道贺之亦和云团团在一起了,你为什么还要让我出来?为什么?
被儿子突然犹如凶兽一般的阴翳凶狠眼神吓到的王玉兰,身体本能的哆嗦了一下。一边在想崔星辉怎么了,一边又不禁回忆自己这些日子吃的苦,遭的罪。
崔星辉在里面接受劳动改造的时候,王玉兰在外面也不好过。首先就是那份莫名出现在她房间里的毒蘑菇粉。她被带到革委会,并在那里渡过了非常难熬的一天一夜。
好吧,准确来
说,她在那里的时间并没有那么久,但在那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她有种渡日如年的感觉,
她憎恨那个栽赃陷害让她被革委会带去审问的人,也感谢那个给派出所打电话让派出所的同事来救她的人。她怀疑这两件事是同一个人所为,但她没有任何证据。
甚至是当时她强行被革委会带走后,招待所的工作人员还彻底清理了一回房间,致使派出所的同事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
她曾一度怀疑是不是在省城上大学的云团团所为,她曾想向派出所的同事提供了自己的猜测,但想到她这次是为了崔星辉提前出狱才来的林省,又担心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会节外生枝,再让崔星辉的事再起波澜,这才不得不将心中的猜测压下,让这件事情不了了之。
除了怕节外生枝外,王玉兰又觉得打蛇不死随棍上,如果她是云团团,能将仇人摁死就肯定不会半途而废的。而且云团团能徒手将九个流窜犯弄成残废,可见心狠手辣,这般性子的人又怎么会放她一马?
所以…也未必是云团团。
可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云团团,她在林省也没跟谁结仇呀?
王玉兰摇了摇头,算了,不想了。她睡过的男人那么多,谁特么知道是哪家的傻|逼娘们报复她呀。
当初云团团给亲婆婆贺兰芳送了报纸和一封热情洋溢的家信时,还给王玉兰所在的工作送了一封明为咨询实为告发的信。而这阵子一直在林省这边运作崔星辉的事,所以王玉兰到现在还没回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