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往山下冲去。
另一边钱德带人等在回行宫的路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再看身侧的副将,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话你就说。”钱德沉声道。
副将犹豫一下开口:“方才殿下跌下的位置,分明是一片泥泞,周遭也不见有碎石枯枝之类的东西,怎么殿下一摔便被树枝扎伤了?”
“你的意思是,殿下是装的?”钱德皱起眉头。
副将忙道:“卑职不敢,卑职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不敢质疑殿下。”
钱德一时间没有说话,连副将都发现的事,他自然也发现了,只是方才看到季听摔倒,一时间太过慌乱,所以才暂时没想起来,这会儿越想越觉着不对劲。
副将见钱德没有怪罪,又忍不住道:“殿下平白无故的,非要在这个时候狩猎,大人不觉得很不对劲吗?”
他说的这些钱德自然也已经想到了,再听副将提及,他的脸色阴沉得像今夜的天儿一般,静了片刻后下令:“你过去看看,看他们在玩什么把戏。”
“卑职不敢!”副将扑通一声跪下,“卑职也只是推测,做不得数的,万一这会儿驸马爷正为殿下疗伤,卑职看了什么不该看的,这条贱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废物!”钱德暴躁的骂了一句,转身大步朝季听摔倒的地方走去,走到一半时还是停了下来,抬高了声音问,“驸马爷,殿下伤势如何了?”
那边无一人应声。
钱德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又高声问了两句,确定还是无人回应后便冲了过去,只见原本在泥泞之中的两个人已经不见了,跟着消失的还有季听那匹马。
钱德脑子里轰隆一声,回过神后厉声叫人:“都给老子滚过来,赶紧去追!若是追不回来,你们都给老子去死!”
雨越下越大,大到人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山里的雨又冰又凉,砸在身上时仿佛针扎一般,尤其是季听坐在前头,赶路时所有雨都往她身上打,起初还不觉得,慢慢的开始冻得直哆嗦,仅有的一点热是从申屠川的胸膛传来的。
她不受控制的往申屠川怀里钻,然而也没暖和多少,只能咬着牙强忍。
申屠川看到她在身前缩成一小团,眼底闪过一丝心疼,然而她只有坐在自己前头,他才能在背后护住她,所以只能一边快马加鞭一边安慰:“殿下再忍忍,待会儿到了山下,先找个村落歇息。”
“不、不行……”季听哆嗦道,“村落房屋稀少人口也不多,乍一过去必然会引起注意,去郊县,若他们敢冲进县里抓人,必然会惊动官兵,到时候随他如何狡辩,只要本宫认定他图谋不轨,便无人敢信他。”
申屠川知道她说的有道理,只是看到她瑟瑟发抖,脸色便有些不好。
季听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颤抖着看了他一眼,如哄小孩一般哄了他一句:“听话。”
“……嗯。”
申屠川说不出什么滋味,片刻之后将自己的外衣脱了,兜头便将她罩住。季听愣了一下,随即便要脱下,只是还未动便听到他在耳边说:“殿下别动,路上湿滑,若是失了平衡就不好了。”
“……你衣衫本就单薄,怎能再将外衣给我?”季听皱眉。
申屠川在她耳边轻笑一声:“殿下也终于不在我面前自称‘本宫’了。”
季听顿了顿,不悦的开口:“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些。”
“殿下就盖着吧,虽然衣裳已经湿了,可还是能挡些风雨的。”申屠川温声道。
季听沉默许久,最终没有再拒绝。申屠川这件外衣为她挡去了大半风雨,她缩在申屠川的胸膛前,再没有像方才那般冷得发颤。
雨一直下,似乎没有尽头,两个人马不停蹄的往郊县赶,企图在钱德发现之前尽快找到藏身之处。
然而两人乘一匹马到底是慢了些,在快到郊县时,雨终于